“姐姐。”
慕予凝拉着慕朝辞到了自己的闺房,打发小桃离开,叫喻尘在门外守着。
她把门窗紧紧关上。屋内的烛火倒映出二人的影子。
“你先坐吧。”慕予凝让他坐在椅子上,自己则给他倒了一杯茶。
路斯辰:这一天到晚的怎么都给他倒茶?
“有什么事吗,姐姐?”慕朝辞对着她微笑,没有一丝不耐烦,他知道姐姐不会伤害他。
慕予凝没说话,低下头沉思着,似乎在考虑如何开口。
慕朝辞也不急,抿嘴浅尝了一口茶水,看到姐姐为难的模样,攥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姐,你有事直说就好。”他放下茶杯,望向慕予凝。当后者抬头的时候,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容。
“朝辞……”慕予凝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其实并不想让自己的弟弟知道这样令人作呕的事,但是如果他不知道的话,岂不是要助纣为虐了?
“你觉得……父亲这个人如何?”她试探道。
“父亲?”虽然慕朝辞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是他还是如实回答。“父亲为人正直清廉,得义有闻,清慎明着。又克己奉公,实乃父母官。”
慕予凝在心里冷笑,父母官?他也配?也不知道他给朝辞灌了什么迷魂汤。
“那白姨娘呢?”慕予凝继续追问,她的手紧抓着那枚玉佩,直愣愣的看着慕朝辞。
慕朝辞对白莲儿没什么好感,她经常欺负他和姐姐。
“她借着父亲的名义,以母亲的身份恃势凌人。在府中作恶多端,欺负下人,德不配位。”慕朝辞基本都是皱着眉头说出来的这话,他还说不出什么重话,就像他有时候会忘记自飞云武功一样。
慕予凝心里更加不屑,德不配位?她又有什么“位”?如果那人所说属实的话,那么白莲儿就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
“朝辞,你觉得为什么父亲不管教管教白莲儿?”慕予凝连一声“姨娘”都不想再喊。
“父亲平日里公务繁忙……”慕朝辞都不想再说下去了,他知道自己只是在给左丞相找理由,他知道自己只是在骗自己。
左丞相公务再怎么忙,府里有什么风声他也定然是第一个知道的,况且白莲儿还干的那么明显。
慕朝辞不想再往下想,他也不想知道左丞相究竟想怎样,因为那个结果他可能接受不了。
“你明明已经猜到了不是吗?朝辞,你还想骗自己到什么时候?”慕予凝的声音很平静,若不是她紧握着玉佩的那只手,真就以为她心里没有任何波动。
“……姐姐,你想说什么?”慕朝辞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声音在不住的颤抖,甚至有些沙哑。
“你一定不了解母亲吧?”
慕予凝转移话题,谈到他们的母亲。
左丞相的夫人本是云太傅大人之女,名为云悠悠。对左丞相一见倾心,为嫁给他竟以死相逼。后来,叶烬舟统一明夏,赐婚于二人,云悠悠如愿嫁给了左丞相。
左丞相厌恶她,不过演出一副对云悠悠用情至深的样子,直到云悠悠诞下了慕予凝。左丞相想让她生下一位男婴,好等他大些了为他所用。因此慕予凝在府里没什么地位,若不是云悠悠护着,定然是活不到现在。
慕予凝长大一些,白莲儿就被左丞相纳入府,气的云悠悠不轻,可惜她做不了什么,因为那时左丞相对外称她生病了,他爱妻心切,不叫人探望,实则是软禁了云悠悠。慕予凝七岁,云悠悠诞下慕朝辞,那时左丞相已和云悠悠的娘家也就是太傅一家打好了关系,对于左丞相来说,云悠悠已经没有可利用的价值了。
慕朝辞出生,云悠悠“难产而亡”,至于真像如何……
“母亲?”慕朝辞还真的不了解,因为他是被奶娘拉扯大的,府里也很少有人提起过他的母亲。不过他对自己的母亲还是有些好感的,因为他大概知道,她是因为他才难产而亡的。
“她是个很温柔的人,端庄典雅,说话永远轻声细语。更是个悲哀的女人。”慕予凝没有多说,眼里却是无限的眷恋,“难产而亡……你真的觉得她是难产而亡?”
慕朝辞知道姐姐和母亲的关系很好,他没见过母亲,所以对父亲的感情可能会更深一些,不过现在……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时候白莲儿本来也孕有一子的,可惜她自己不老实,在欺负母亲的时候不小心滑胎了,她也不能再孕育子嗣。”慕予凝讲述着她所知道的,“她将所有的罪责都扣在了母亲头上,所以你觉得母亲的死……和她有没有关系?”
慕朝辞沉默了。
慕予凝没挑明了说,更没有把左丞相只是把白莲儿当替身的事说出来,因为她也不知道,她不知道那人说的究竟对不对。
今晚慕予凝给的信息量太多,让慕朝辞在回去的路上频频走神,如果真的和白莲儿有关的话,那么父亲……又知道多少呢?
这牵扯到太多太多了,他不愿深思,可事实却又在眼前,他想去一探究竟。
一轮弯月蒙上了薄薄的灰雾,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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