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与君同乐（下）

一转眼，就到了春节。

白乐：师父新年快乐。

闭上眼睛都知道这丫头要干嘛！

白悠然【递过一个荷包】行行行，拿去花吧。

白乐：嘿嘿嘿，谢谢师父。

谢无忧：乐儿妹妹，神医，我娘知道二位不善厨艺，特意让我给你们送点饺子吃。

谢无忧：【递给白乐一个荷包】这是娘亲给你的压岁钱。

白悠然【也给了无忧一个钱袋】无忧，来，拿着。

谢无忧：谢谢神医。

白悠然唉，不用谢。你也别叫我神医了，听着别扭，就叫白姨得了。

谢无忧：嗯，白姨。

白乐：谢哥哥，我和师父一会下山赶集，你和乔姨去不去？不如咱们一起？

谢无忧：不了，母亲说要打扫屋子，而且还要准备年夜饭，对了，娘亲说你们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晚上就过来吃饭吧，正好人多热闹。

白悠然既然谢夫人相邀，我们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谢无忧：那就太好了，从前我们便是一家人围在一起吃年夜饭，很热闹，白姨和乐儿过来的话也不会冷清了。娘亲知道了肯定高兴。

白悠然无忧，你有什么想吃的不？白姨给你买。

谢无忧：多谢白姨，无忧并没有什么想吃的。

白悠然那行，我们就看着买啦。

虽然今儿是大年三十，大家基本上都在忙活家里的琐事，但集市上到也不算冷清。

白乐东瞧瞧西逛逛，不一会白悠然的手里就提了一堆的东西。

白乐：师父，你和师爷从前都是怎么过年的啊？

白悠然以前你师爷没有过年的习惯，我也没有。

白悠然如果真说是庆祝，也不过是去酒楼要两壶酒，吃点小菜。

白乐：那师父是什么时候开始真正过年的？

白悠然收了你之后，你忘了前年除夕你提前十多天就磨叨了？

白悠然我看你盼过年盼的厉害，就陪你庆祝了。

白乐：嗯……谢谢师父。

白悠然你呢，之前是怎么过年的？

白乐：在家里的时候爹娘会带着我们买很多好吃的，还会穿新衣裳。

白乐：我们几家都会回奶奶那里庆祝，能收到很多压岁钱。

白乐：当然，毕竟家里也没有富豪嘛，加起来跟师父给的差不多。

白悠然师父倒是没给你准备新衣裳。

白乐：其实不必啊，因为没钱，从前在家中的时候，只有过年才能买新衣裳，现在只要换季师父就会带我买衣裳，所以也不重要啦。

想到自己快要离开，白悠然还是带着徒儿来到了成衣店。

老板娘：二位瞧瞧，我们刚到的衣裳，都是好料子。

老板娘：小姑娘喜欢哪一款的？

白乐：【指着一个大红色的袄子】我要这个！

白悠然哈哈哈，那就麻烦店家帮我们包起来吧。

白悠然【敲了一下白乐的脑袋】这红配绿赛狗屁的配色，你也不嫌土。

白悠然还有那个毛领，也帮我包一个，

老板娘：好嘞。

老板娘：小姑娘，你娘不买一件新衣服吗？

白悠然……我不用。

老板娘：行吧，一共七两。

付了钱，白悠然带着白乐去了首饰铺。

小二：二位要点什么？

白悠然乐儿你随便挑。

白乐：好啊！

白乐：这个，这个，还有蓝色的那个，啊！这个花好漂亮，也给我包起来！

小二：姑娘，一共二十四两银子。

付了钱，两人离开首饰铺。

白悠然还想去哪？

白乐：师父……

白乐：我想去乐坊看看。

白悠然去听曲？

白乐：嗯。

白悠然行。

两人便在乐坊听了半天的曲。

白悠然走吧，回药庐。

白悠然天不早了，谢夫人和无忧还在等我们吃饭。

白乐：好

谢无忧：白姨和乐儿妹妹回来啦？快来吃饭吧。

谢无忧：我娘烧了一桌子的菜呢。

白悠然嗯，我们还买了两壶酒。

白乐：【抱着一堆小吃】无忧哥哥，这些是给你的。

谢无忧：哇！谢谢乐儿妹妹，谢谢白姨！

乔音：快吃饭吧。

谢无忧：对对对，吃饭！

吃完饭，白乐突然看见天空中绚丽的烟花。

白乐：师父，你看！

白悠然嗯，很漂亮。

白悠然【翻出几个烟花棒】你们两个先去放烟花吧。

谢无忧：好。

白乐：师父不一起吗？

白悠然我和你乔姨洗碗。

白乐：那我们先走啦。

两个孩子走后。

乔音：神医可是有话说？

白悠然谢夫人可是考虑好了？

乔音：嗯，这两个孩子情投意合的，确实是对良配。

白悠然我答应乐儿十五的时候陪她放灯。

白悠然过了十五，我就要走了。

乔音：唉，实话说我还真舍不得你。

白悠然我想把乐儿托付给无忧。

乔音：我也有此心意

白悠然谢夫人也愿意那便再好不过了。

一晃，就到了十五。

白悠然带着白乐进城逛灯会。

白悠然一晃一年就过去了啊

白悠然今年师父陪你放灯吧，不下馆子了。

白乐：好。

女孩：姐姐，阿姨，要买个孔明灯吗？

白悠然来一个。

女孩：250文哦。

白悠然好

白悠然喜欢哪个？

白乐：【拿起一个】这个吧。

孔明灯上画着茉莉花……

茉莉

莫离……

白悠然……

付了钱，白悠然拉着白乐找了处空旷的地方放灯。

白悠然传说在孔明灯上写上愿望就会实现，你要不要写一个？

白乐：师父先写吧。

白悠然我一个孤家寡人，也没什么愿望。

白乐：好吧。

白乐提起笔，小心的写下一行字。

希望每一年的春节都能和师父一起过。

余光瞥见这行字，白悠然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白悠然【……好，师父答应你，每年春节都回来陪你一起过……】

她故作自然的拿过孔明灯。

白悠然让师父看看你许了什么愿望。

白乐：我希望每年除夕师父都陪我看烟花，十五要陪我放灯。

白悠然就这点愿望？

白乐：嗯。

白悠然行，师父答应你了。

白乐：嘿嘿，师傅最好了。

师徒两人放飞孔明灯，默默注视它飞向天际。

夜半

白乐已经熟睡，白悠然悄悄地抓了两件衣服当行李，又写了一封信，将钱袋并着信一同放在了白乐的枕边，而她自己只带走了一点银钱。

这些钱，足够白乐挥霍一年了。

白悠然【……乐儿，对不起。】

她吹了灯，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第二天。

白乐刚醒，便摸到了枕边的钱袋。

紧接着就看到了一封信。

她立刻清醒了不少，急忙拆开信封。

是师父的字迹……

乐儿，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师父已经离开了。坚强点，别哭鼻子，毕竟你也不小了，再过两年就及笄了。师父最迟除夕一定回来。师父跟你乔姨说好了,她会替师父照顾好你。而且这还有你无忧哥哥，你俩好好培养感情噢，无忧是个好孩子，你们的婚事师父准了。不用和你乔姨打听师父去哪了，师父没告诉她。给你留了很多钱，足够你花一年了，省着点花啊，别大手大脚的，花没了可就真没了。以后天热了要记得换薄衣服，想穿新衣服就自己去成衣店买，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我跟你乔姨说过了，她不会管着你的，但你自己拿捏好分寸啊。还有，你要是上山就让无忧陪着你，这小子剑术虽然不咋地但也能护着你，别往深处走啊，深山里有狼，还有熊瞎子，师父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了，别让师父惦记。好好学医术，有时间就看看医书，等师父回来了要考你的。好像也没什么能说的了，抱歉，师父的确挺混蛋的，但是现在江湖动荡，上次你不就被暗影楼的人抓走了嘛，可把师父吓坏了，太危险了，这次就不带你了，师父也是为了保护你，可不许恨师父啊。生气就生气吧，但不能不吃饭啊，身体要紧。师父也舍不得你，保重。

后面的字被泪水晕开了，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得清的。

白乐看完信，心里百感交集。

刚刚看完信，倒是没来得及多难过，只是觉得空落落的。

白乐：……果然！有其师必有其徒。

白乐：师爷这样，你也这样！

白乐：怎么……难道关键时刻丢徒弟这种事也要传承啊！

白乐：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白悠然！你个坏蛋！你个坏蛋师父！

白乐：呜呜呜……好歹道个别再走啊

迟来的悲伤席卷了白乐，小姑娘呜咽起来。

她看着那鼓囊囊的钱袋，看着昨日师父给自己买的一堆首饰，看着信纸，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于是走到了院子里，可站在院子里她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乔音：乐儿？

听见乔姨的声音，她面前牵起一丝微笑。

白乐：乔姨…早。

乔音：是神医离开了吗？

白乐：嗯……我，我师父……她，昨晚……偷偷摸摸的……走了。

白乐刚说完变已经泣不成声了。

乔音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安慰着。

乔音：乐儿，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而且你师父又不是不回来了。

乔音：她不是说每年除夕她都会回来吗？

乔音：神医不带你走是害怕你遇到危险。

白乐：我都知道……可就是好难过

乔音：乔姨理解的。

乔音：收拾收拾搬到乔姨这来住，好不好，乔姨给你收拾一间屋子。

白乐：不用了。

乔音：没事，你自己住乔姨也不放心。

乔音：乔姨不会管你的私事的，不用不自在。

白乐：嗯……好

乔音：无忧，过来陪陪乐儿。

谢无忧：乐儿，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白乐：师父走了……

谢无忧：想哭就哭吧，遇到什么伤心事哭出来就好多了。

谢无忧：我保证不跟别人说。

白乐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

白乐：我没事……

但话还没说完眼泪便止不住的流。

谢无忧：乐儿妹妹，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这一刻，少年做出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承诺。

白乐：好……

半个月后，听闻紫霄峰要举办比武大会，白悠然打算去凑个热闹。

紫霄峰是江湖上势力最为强大的门派，而且比武大会向来都是允许各方游侠与宗门弟子参加，一开始这只是普通的比武大会，近些年也开始像情报交流大会的方向发展，而且玄清武功高强，保不准在江湖上有什么传闻，到时候没准能找到线索呢。

另一边。

姚景（小六爷）：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啊，你那徒弟把你徒孙扔下自己跑了。

姚景（小六爷）：瞧瞧这作风，跟你多像。

玄清：……

玄清：她有她的顾虑。

姚景（小六爷）：怎么？我还能不知道？

姚景（小六爷）：就是感慨一下人生无常啊。

玄清：最近风声紧不紧？

姚景（小六爷）：还行吧，看着挺平静的。

姚景（小六爷）：告诉你个有意思的消息

姚景（小六爷）：你徒弟去比武大会了。

玄清：我知道了。

姚景（小六爷）：你就不担心一下？

玄清：我自己的徒弟，我心里有数，以她的武功虽然不能夺魁，但也不至于被人欺负。

姚景（小六爷）：不是，那她万一走漏风声怎么办？

玄清：她没那么傻，而且神医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更何况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不会用这个身份参赛。

姚景（小六爷）：行吧，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去见她？

姚景（小六爷）：你忍心让她一直找你？

玄清：过一阵吧。

姚景（小六爷）：反正下次我可不帮你瞒着她了，我有负罪感。

玄清：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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