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说就是,我又堵不住你的嘴。”
二皇子微微侧首,追上我的目光,“郡主,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为什么我父皇要撤了你先前的封邑呢?”
说来此事,我倒真还未曾细细思量。
殿内酒宴,业已做尾声,皇帝自称不胜酒力,归回殿后的寝室去了,独招杨晋父子二人伴驾。皇帝醉卧贵妃榻,父子二臣却还矗在地上,皇帝见了,笑说道:“这屋里唯我君臣三人,爱卿不必拘礼,召二位爱卿来,也就不过是想闲聊两句。”
二人得旨而坐,皇帝才继续开口,“杨晋,朕与你父亲当年一同出生入死,可是生死之交,现在认你这个少将军做御侄,不算亏辱你吧?”
杨晋拱手推辞,“臣不敢,陛下折煞杨晋了。”
皇帝长笑两声,单手撑着脑袋歪在卧榻上,闲散无比,说话的腔调更仿佛就是在拉家常,“那御侄可对朕那侄媳满意吗?”
杨晋看一眼父亲,缓缓道:“郡主千金之躯,杨晋自知受宠,不敢提满意与否。”
“不敢提,那可就是不满意了?”皇帝一言既出,使得杨晋父子面面相觑,但照旧是陛下先打破了这僵局,“无妨无妨,她已嫁做杨家为妇,便是你们杨家的人,早就不是什么郡主,更不是前朝公主了。既是杨家的人,满意或是不满意,都是由二位爱卿评说,至于朕,只是这个拉线的媒人,往后是罚是赏,当然用不着管顾朕的想法……”
木廊之内,冷风一吹,二皇子的话却比腊月寒风更刺骨,“我父皇是断了你的后路呐。”
“蠢货,你不会现在都还看不明白吧,他对你好,只是为了拉拢老臣的心,现在你转手嫁给杨晋了,对你好坏,那都成了杨家的事,再也升不到前朝与本朝的恩怨上来,所以他才不会管你往后过得好不好呢。”
我倒真没想到,一个人会这般说自己的亲生父亲,“谢二皇子好意,但臣妇以为,普天之下的妇人,都是仰靠夫家,以夫为纲,我又何必做那一个出头鸟——已经嫁给了别人,倒还自己在开府敛财,想必陛下也是如此考量的吧?”
他是怒我不争,一甩袖背过身,“我说你是蠢货,你还真是蠢。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别恼我,若是有朝一日你被杨晋扫地出门了,你一无娘家,二无亲故,现在你先前住的王府也被征拆了,你能去投奔谁?”
我更绕到他面前,气愤无比,“二殿下!你怎就这般咒我,天底下的女人,有多少被休弃的,怎么你就看中我像那一个怨种?你不盼我幸福美满,倒替我考虑被夫休弃了以后怎么办?”
“我呐——真都不知该是感谢你,还是该啐骂你了。”
他也被我激怒,在他看来,我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他后退半步抬手指着我,“我看你真是色令智昏了!”
“你嫁个什么人不好,非要嫁他,他家满门忠烈,抛开男欢女爱不说,你以为杨家的人会待见你吗?反过来说,你难道从来都没好好想过,他们家的人为什么不待见你吗?你比那个常月如,是短了鼻子还是少了眼睛,怎么杨晋连带他那个爹爹,从来都不和善待你,你当真思虑过这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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