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郡主,这是你们李伯父。”杨宁佑待我二人进屋时,便先引荐到,我欠身与人微微行礼,却被他一把拉拽起来,看了一眼我已显怀的肚腹,又扭头笑对着杨老将军,“这怎么好,郡主贵为千金之躯,更怀着杨家的宝贝孙儿,我怎好受这一拜呢?”
我侧首与身边人相视,下一刻便自然地挽上他的手臂,与人笑说:“就是杨晋他还得叫您一声伯父呢,自然受得起。”
说起来,自那夜之后,这算是我头一次“上岗”工作,毕竟在家中时候,我与他不同房而住,一日三餐也本着“食不言”而不说话。
一切如常,众人落座,这位慈眉善目的李大人才缓缓开口,“郡主,说起来你该是认识我的,你刚满月时,我可就抱过你。”他倒是不避讳出身,甚至于,还将这话拿出来在饭桌上谈笑。
若说是我满月之时,彼时我可还同父母在宫中被禁,闲来无事之人,谁会于那时搭理我等。他这一说,我倒想起正事来了,兵部李大人——莫不是李则成,听来这人是我父王旧部之中,眼下混得最好的一位。
“李伯伯可是说笑了,您在我满月时抱过我,我怎还能记着?”
我正与李则成说笑,杨晋却也“履行职责”,伸筷替我夹菜,我看见了,只心中暗道:可是稀罕,面上却不动声色,拾起筷子,挽袖再同样替人夹菜,更甜滋滋道了,“二爷,你也吃。”
杨晋听罢这话,心中也是一阵恶寒——若他不知我先前是什么性子,恐怕只会觉得这个姑娘小家碧玉,温婉可爱,但他知道,再见这一对比,心中不免别扭起来——可这一切,都是他自作的孽,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见他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心里除了爽利并无其他,更变本加厉,拧眉望向他,夹起菜递到他唇边,“二爷,你怎么不吃呐,不吃可是要坏了身体的,你若有什么不好,我和孩儿可怎么办呐。”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言深意,杨晋可算是通透了。连日来,他也曾想再找机会交流,却全然都被我回绝了。我以为,我和他的事情已经说得很是透彻,更没有什么需要洽谈的必要,我更以为,真正不明白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他连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可都不知道,只一味地迁就,迁就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我有孕,他便娶我,常月如有难,他便又出手,从来都没思量过一件事——愿不愿意,喜不喜欢,日后会不会有人埋怨他,这个埋怨他能不能接受得了。
他抬手搭在我的腕子上,将我的手轻轻推开。面对我这样一位尽职尽责的好妻子,杨晋的表现自然也不能太过不堪,微笑着驱使我搁下碗筷,抬手自身后揽住我的腰,将我轻轻带入他怀,并与李大人颔首示意,“内子失言,让大人见笑了。”
这回我才看明白了,感情我与他之间,比的就是谁能膈应过谁。
这还不简单?我心中暗骂:你只当天底下只有你的常小姐会体柔娇弱那一套么?若要不是嫌那些女人矫揉造作、惺惺作态的模样太过恶心,我早如此来“膈应”你了。
“瞧他们俩。”李则成指着我二人失笑,只与杨宁佑相言说:“看起来,倒是我们这些老掉牙的家伙碍事了。”
这餐饭,我本也想早些吃完早些结束,毕竟一边听着长辈的调笑,一边和杨晋互贴互喂,实在别扭。便后仰靠在他身上,微微抬眼望他,是眼波流转,情意绵绵,更悄摸拉拽下他的衣襟,要他低头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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