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宁佑一提这事就来气,他家满门忠烈,谁知怎么会教出这么一个贪功好赏之辈了?那日进宫吃宴,杨晋自是又将此事重提,皇帝只应下,说是到底许杨晋何职位,还得容他再做考虑。
“那就这么办吧。”但生气归生气,这件事上杨宁佑也再找不出理来骂杨晋,左不过是他磨不开面子替亲儿讨赏罢了,可杨晋替他镇守后方,杨宁佑说到底会更安心些。
“这事莫要告诉你母亲和老太君,至于她们问起为什么,你就说和郡主之间起了点龃龉,拌了两句嘴,其他的事,半句也不要再多言了。”
这话正和杨晋心意,当即便应下了。
天知地知,他知他父亲知,仅此而已,就连我这个可怜的当事人也被蒙在鼓里。事情来得实在太急,我甚至还没个知闻的余地,便被连人带物一切打发到后院去了。不止我不知,这府中上下众人可全都不知情,但他们只看见了结果——少夫人被挪进久无人住的后院里了。
(叁拾陆)
见我被关后院,最高兴的人,莫过于是小巧了。
她听得这事,这差在自己房中摆个常小姐的灵位,冲着那牌位笑说:是小姐你在天有灵吧,到底是让那个毒妇受天谴了,再让她勾引少将军,再让她挺个肚子耀武扬威,这回可真是老天开眼了呐。
这后院,说来也没有我所想的那么差,毕竟对于我和杨晋之间的关系,我心中还是有数的,他对我做出任何举动,我都不觉奇怪,更何况,他的老情人常小姐刚刚去世,他正应是难过伤心的时候,这家中的官老爷生气,拿不受宠的发妻撒气,倒也能说得过去,所以即便那婆子说过,“少夫人要有疑虑,只顾问少爷去”,我也未去问过他。
我随身的东西不多,搬家事小,但收拾屋子却麻烦,因为杨晋的一句话,杜鹃和两个婆子忙活了一下午,到天黑时勉强打扫干净我住的正房,至于耳房,今日还顾不上打扫。
“少夫人,来吃饭吧。”两个婆子去厨房将菜端进我房,我便明白杨晋的意思了,他这不仅是要我挪窝,更是要软禁我,不仅是我,就连杜鹃也一并和我遭罪,我与她二人不得擅自出这后院的大门,每日三餐,皆由二位婆子去领。
我扫了一眼,菜品倒一样不少,“这不对啊。”我挽袖给自己夹菜,忍不住嘟囔,“按道理说,我这种下堂妻,应该不是这种待遇吧。”
两个婆子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大胆些的上前搭话,“少夫人恐怕是误会什么了,少爷大概是有自己其他用意,您身子沉了,怕别人来打搅您安胎,才让您换个清净地方住的。”
这种鬼话我当然不信,现在对我而言,最不值得信赖依靠的人,可就是这位少爷。但我没有当即回怼去,只自顾自吃饭,毕竟常月如临死前那模样实在吓坏了我,我思我想,比起花样年华因生一回孩子就失去一切,我就算在杨晋心中比不上她常月如位置重,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说到底,还是活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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