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人出来的。此时正春暖花开,就是我那后院里的两棵老树也返青了,满是春意,谁知从后院走出来,外头的宅里,却是死寂一片。
门卫只敢趁着天黑将我放出来,我摸黑出来放放风。提着自己的裙子悄声四处瞧看,只好像贼人进府,偷偷摸摸。
我真没想到,外头会是这般场景,四处的房间都是漆黑的,我先前住的屋子,空无一人,这倒也不奇怪,想必是人家杨将军嫌弃那屋子是我住过吧,不过当我走到他书房前时,却见连他常住的书房也是黑漆漆的一片,这才愈发好奇了,想要推门瞧瞧。
“你做什么?”
这是我第几次被他忽然吓到,我都也数不清了,只是现在月份大了,下意识的动作再不是安抚胸口,而是托住肚腹。我扭头看人,我与他各吃一惊。
他低头看着我隆起的肚腹,我却是抬头看着他憔悴的面容,眼神倦怠,下颌上将还生出了胡茬。就算我和他是名义上的夫妻,那同在屋檐下,互相嘘寒问暖一句,也是理所应当的——我如此安慰自己,宽解自己,告诉自己关心他,不算给他服软,只是应尽的义务罢了。
“快生了吧。”他出去地没多问我,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只是先我一步推开了书房的门,点上了灯。
可他这一句话,却暴露了一事,他对我不怎么上心——否则怎会连我什么时候生产都不知道呢?我心突寒,跟着他进屋去了,屋里的场景也令我吃惊,我记忆里,他好像是个喜整洁的人,怎么突然把书房糟蹋乱成这样了。
他看出了我的惊讶,略显羞涩地笑了,这样胡子拉碴的人,眼神含羞,倒是实在可笑。
“我是回来取些东西的,拿完还得回去。”
他说着话,边还在桌案和书架上翻找,我忽然也有些同情他,屋内明亮,才能看见他双眼都已浑浊,恐是熬了几宿了。
身子虽沉,可就是也还到不了不能下地,只能安养的地步。我扶着后腰缓缓走到他身边,“你找什么?我和你一块找吧。”
他闻言一愣,扭回头时,目光仍旧落在我高耸的腹上,意欲启齿,却又忍住了,“你还是歇着吧,不是说你脚都肿了吗?怎么还出来闲逛。”
他就只此简单的一句话,便冲破了我心里的堤岸,听别人说,近来他连家也不常回来,更没来看过我一回,我便以为他都要忘却我这号人了,却没想到,他竟还知道我的难处。
正此时,一阵风吹开窗,吹灭了灯台,屋内霎时昏暗下来,毕竟唯有昏暗,我才有勇气伸手搂住他的腰。
突然被人从身后搂住,杨晋却也被吓了一跳,他想转身回来,却被我勒得紧,动弹不得,他将手覆我的手背上,动作缓慢将我拽开,我却还未多言,却只得人温温柔柔的一句软刀子,“别闹了,军情紧急,我还得赶紧回去。”
“我还得回去”,这是多简单的一句话,本该毫无攻击力,可却实实在在击伤我了。我将先前的想好的话藏起,话锋一转,“杨晋你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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