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就有士卒推推搡搡的带着个书生模样的人儿上来。
这人儿生的白白净净,一副文弱样子,温文尔雅,
只是那人双手被捆住,嘴中也塞了块手帕,
想来是那手帕塞得太紧,那人儿的眼中已有了些泪珠儿,在眼眶中转着,
样子楚楚可怜,倒是惹人心疼。
卿歌寒一见那书生的可怜样儿也是心中有些动容,
一边为那人儿拿出手帕,一边又道:
“你说说,那北山长玄,为了逼你们雀衔进军,还非要我把你带上。”
说着,拿出了手帕,
那人儿委屈的呜咽一声,像只受了伤的幼兽,
“唔……”
看着他这可怜儿样,卿歌寒叹了口气,
拿了张干净帕子给那人儿擦了擦眼泪,道:
“那把你送过来也是没什么办法,要怪,只能怪你们雀衔太弱了。”
卿歌寒说话从来是直击人心的,那书生也不甘自己国家被说弱,
方才开口软绵绵的道:
“不……不弱……”
听他软糯的声,卿歌寒一时间竟想不出什么话来回,
那人见卿歌寒不说话,也不吱声了。
两人忽的陷入了奇怪的沉默。
良久,卿歌寒方才开口打破沉默,
“钟离忆,你说,为什么要送你做质子呢?”
“……我是太子。”
钟离忆弱弱的答,双手被捆的太久,身上也不甚舒适。
他身为雀衔国太子,却被父王当作保命的棋子,送到危机四伏的霜落,
实是有些可笑。
罢了,钟离忆想,就当作是保全了黎民百姓,天下苍生吧。
卿歌寒听了他的答话,方才反应过来自己似是问了个很傻的问题。
若不是太子,北山长玄要他做甚?
卿歌寒很少觉得,有人像这样跟他……
聊不来。
二人又僵着坐了一会儿,卿歌寒看钟离忆不甚舒服,上身不安的扭来扭去,
想着应是一直被捆了手,上身有些麻木了,
便又蹭到钟离忆旁边,替他解开了绳,一边解嘴中一边嘟囔:
“我看你这样也不舒服,绳子我给你解了,”
“但你可别想跑啊,”
钟离忆听着,低低的“嗯”了一声,
这军营大帐中,处处是重兵把守,他想跑,又能跑到哪里?
解开绳子,卿歌寒便到一旁看地图了,
卿歌寒的嘴从来闲不住,着实想跟这小书生说两句话,只是这人实是闷的紧。
钟离忆松了松手腕,觉着身子舒适一些,
便在帐中寻了个角落,双手抱着膝盖蜷成了一团。
被送到这里来,还是有些念家的。
……
卿歌寒看完地图抬头,此时已经入夜了。
环顾了四周,才在帐子的角落里看到一个白团儿,
钟离忆仍是抱着膝盖,可怜兮兮的缩在角落,
夜深了,钟离忆也瞌睡的紧,脑袋时不时的向下点着,
可能是帐中有些冷,朦朦胧胧的吸了吸鼻子,
卿歌寒见状,便脱了外袍,罩在钟离忆身上。
“看你穿着这么单薄,别雀衔还没出兵呢,你就冻死了。”
卿歌寒寻思着寻一床被子来给他暖着,没想到这顾北清的帐子中就一床被子,
卿歌寒有些恼火,这夜深人静的也没法子再寻一床,
今晚不是他挨冻,就是自己挨冻。
卿歌寒脑中跳出一个想法:
要不……
自己跟他凑合着睡一晚,明儿再寻一床被子?
呸,
卿歌寒立马否决自己,自己好歹也是个风流倜傥的右将军,
多少姑娘的梦中情人,
不能白便宜了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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