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妒人昌盛,好景不长,锦殊与殷月尧相识不到一年,李尚书因朝中党派之争,为己招来横祸,天颜震怒,皇帝下令连坐李府三族。
那日,大雨纷纷,乌云密布,暗无天光。
已是家破人亡的锦殊 ,被宫里派出的皇卫强行按住,灌下杯中的毒酒,她哭着挣扎,却毫无用处,只听那人说。
“天命如此,姑娘还是屈了吧,下辈子投胎,作寻常人家……”
她还是拼力挣扎,摇着头撕心地哭喊。
“殿下……”
突然,府门被破开,殷月尧冒着大雨赶来,从皇卫手中将她夺了过来。
锦殊已被强行灌了近半杯毒酒,雨水淋衣衫,在他怀里昏了过去。
那天殷月尧不顾圣诏和御卫阻挡,将锦殊带回了自己的地方后,他去了皇帝的文武大殿,在殿外,跪求父皇放过锦殊。
皇帝不许,曰:不留余孽。
殷月尧从未求过他,而今为了锦殊,淋了一夜的雨,雨没凉膝,斜打青石……
锦殊再醒来,已是七日之后,守在床边的殷月尧。
他憔悴的脸上带着欣喜,却分明是,褪了少年之气。
“锦殊,你终于醒了。”
“这是哪?”
“太子东宫。”
她呆滞的望着上空,空留着离散的泪。
“曾经名扬皇城的尚书府,是不是,只剩我了……”
殷月尧深深拥住她的时候,锦殊放声哭了起来。
“如今我什么都没了……”
“你还有我,锦殊,还有我……”
次年临春,皇帝殡天,太子承袭帝位,纳了锦殊为妃。
那年花朝,殷月尧微服出宫,身骑白马,带着锦殊去了千寻桥。
草嫩柳青,微风轻合,马儿不紧不慢的出了城,他们曾经去过的野坡,依旧开满了烂漫的春花。
锦殊一朵一朵的采来,笑着送给陪在身边殷月尧。
“殿下,你喜欢合欢吗?”
他点头。
“那……,我想,那处宫院就赋名合欢吧。”
锦殊说的,是她的寝宫。
“你也喜欢合欢?!”
“原本没有喜不喜欢,只是……,不知从某刻起,对它有种特殊的情结。”
他闻此笑了。
“我也是。”
“合欢原为苦情之树,花开即为合欢,常言说,君做叶,妾为花,生死同命,世世不离……”
繁星洒满夜空,文武殿里灯火通明,锦殊安静伴在案旁,更深露重,浅浅的烛影下,睡在身旁,不见时一想起,殷月尧只觉得,她笑眼如花,纯的像水一样。
几年来,他勤政善民,是非明断,一手铸就了盛世喧嚣,为的就是,封天下之口,护她安平。
后宫空虚,他欲立锦殊为后,却遭到了群臣的反对,一直不满君王盛宠锦妃的大臣们连名上谏,言她是罪臣之女,日后定会扰干朝政,祸国殃民,绝不可伴君之侧。
文武殿上,殷月尧执政以来第一次龙颜大怒,将谏书重重的摔在地上。
“朕的家事,容不得你们左右!”
文武百官惶恐跪地。
他回去合欢宫的时候,只见锦殊跪在院中,泪眼朦胧。
殷月尧连忙跑过去,她却不肯起身。
“殿下,原是因为锦殊,殿下才弃了本心,答应做太子的,如今还是因为我,让殿下左右为难……”
他沉默良久,轻轻的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眼里都是心疼。
“这天下世人都是只记朕过,不念朕功的。”
“唯有你,依然叫我殿下。”
朝中的局势,殷月尧很清楚,军王南玄澈与将军凤泽一党,一直都是推主祁王殷衡的,他并不以为意。
殷衡虽有天资,但年纪尚轻,是先帝的幺子,幼年时一直在军中跟随南玄澈,南玄澈封王手掌军司大权,殷衡自然有人拥护。
而今君臣矛盾顿出,愈演愈烈,殷月尧不知他们会拿锦殊举出什么事来。
几日后皇城流言遍天,有心之人大肆宣扬,说宫中盛宠的锦妃娘娘是罪臣李氏之后,乃祸国之女,后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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