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鬼面

脸颊两旁的肉向眼睑鼓去，一只金色的眼睛横在平塌的鼻子上，甚至还有一只断角挺立在额头上，倾盆大口里杂乱的长满了獠牙。 这根本不是人能长出来的脸吧，久久注视着那只独眼，那个身影却越发清晰，她总觉得有些熟悉……

“轰隆——”天雷无情地摧残着他们身后的枯树，倒下的树枝衬得这血夜越发邪祟。她的双眼已被泥水冲刷得模糊，头部受到的伤又开始疼了起来，血腥味弥漫着空气，血水和雨水一起混杂着进入双眼。唯一清楚的是那只大妖额头上的金色符号，还有跟在他旁边的红鬼。

“喂，姐姐怎么不理人了？”

她回过神，那个鬼脸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面前。那只金眼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越看越像他，那只大妖身边的红鬼！！！

重新看向那张脸，红鬼……回来了？！，想到这儿，她为自己的想法感到震惊，不禁往后缩了缩，颤抖着。

“没，没什么”

不……不能表现出害怕，现在的自己已经成长了不少，不就是红鬼吗？别怕。可是为什么……还是在打颤……男孩似是看出了她的恐惧，轻笑了起来，他走近了些，直到将女孩逼到墙角。

随即撩开了鬓角的白发凑近了些，耳上那束精致的耳饰铛铛响着。她看得清彻，极细的银丝一段挂在耳上，另一端则轻轻牵着这具鬼面“ 这是面具哦，姐姐”

他笑着回答，接着又拉开了些距离。 面……面具？听到这个词她却有些恼怒。身体也不再发颤，紧紧握着双拳，尖锐的指甲仿佛要撕破这块手皮。

他说……是面具？搞笑，真是让人讨厌的家伙。自己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的那个血夜，那么清楚的红鬼脸，都完完本本地被他复刻出来做了个面具？

她抬头，对上那独眼。

“喂，小孩。面具我是不会给你的。”

即使不是真的红鬼，能得到这副面具，他一定和红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见男孩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任晚风拂着他的白发，江暮已索性一把推开他，向摊边走去。

“收摊了，收摊了。小孩，下次灯会再来吧。”

刚走过他身边，一双洁白的小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

“唔，看来惹姐姐生气了呢。我只要面具 就可以了，拿到面具我就离开，好吗？”

他一脸委屈的模样，用着最纯良的语气说 着，但是一手却是死死抓紧自己的手腕不放。

“姐姐，不管我做了什么请先原谅我吧，灯会不能带走这个面具爹爹会骂人的，而且我也会受到挨打的惩罚。”

手腕上的力度加大了些，而他本人却是继续说着自己的，嘶，好疼…………看着发红的腕处，他却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笑了笑，松开了手。

“姐姐，应当是对我的面具感兴趣吧……”他温和地笑着。

“我……我怎么会对你的面具感兴趣，丑死了。”

她抚了抚腕处，一脸不悦地又向摊边走去。

“那……姐姐要不要和我做个交易。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关于红鬼的故事哦。”

他比了个“嘘”手势，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果然，江暮已停住了脚步，他知道红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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