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黛看了眼四周,虽奢华典雅,却也难掩病中之人的病气,总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大长公主像是看穿了薄黛的想法,缓声道:“太医说,我,不能受凉,虽也,通风,但丫鬟,都不敢,大开窗子。”
一句话要断断续续才能说完,也废不少力气,声音虚浮,像命不久矣之人,大长公主能苟延残喘这么些年,恐怕是有不甘。
薄黛敛了声色:“竟然姑姑圣体不好,就该好好将养。”
大长公主一脸病容:“养了,这许多年,都未好,怎会一,一时半会,将养就,就能养好的。”
薄黛也心知自己不过是说的好听些了罢了,实际上若不是有所求,也不会专门跑这一趟见大长公主。
虽被拆穿,薄黛也没有什么羞耻之类的情绪。
大长公主看她这个样子也知道这是个薄情冷淡的主儿,真正的皇家亲情不过如此,自己扯了个不算好看的冷笑。
收敛外露的情绪,威严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这话说的流畅,虽音色虚浮,但也比大长公主刚才表现出来的病弱要好很多了。
薄黛也知自己目的不纯,但是和大长公主抱团取暖也是无可奈何的。
这一趟薄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大长公主在雕花屏风后目送薄黛离开,直到没声音了,大长公主才问:“人走了吗?”
那丫鬟低眉顺眼的道:“回大长公主的话,殿下走了。”
大长公主这才放下心来,盯着外面的风铃看了半晌,关窗吧。
大长公主吹不得风,但凡吹了明日必是流涕感染风寒。
果不其然,明日大长公主一早就病了。伺候惯了大长公主的小厮道:“都怪那景公主,一点也不关心您,昨日吹了风,您今日就这般难受,也没遣人来问一问。”
大长公主看了那小厮半晌,心想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只是那景公主自身都难保,哪里有机会来对她嘘寒问暖。
天要变了啊!
反正她病秧子一个,再怎么乱也乱不到她身上。
这么想着,又睡过去,她越来越贪眠,怕是真的要命不久矣了。
这世道就让它乱吧。
薄黛得了想要的东西,也听得大长公主病了,心里的愧疚一闪而过,接下来才是要紧的。
这是一个灾年,天气热的死了不少人,乱葬岗怕现在满是尸体,抛荒野外,收成也不好,辛平帝的小聪明都用在夺权上,近日又贪美色,愈发昏庸,要不是还有她这么碍眼的存在,怕是早就不理朝政了。
她的一群好哥哥好弟弟,别的不忙,个个想夺权,特别是十三。
她也想说,反正辛平帝也管不了身后事,何不如下了诏,只怕是不甘心呀,牝鸡司晨,阴阳混乱,连皇后所出的三儿子七皇子现在嫁了人又休了驸马,真真好笑,最好笑的是辛平帝打算让谁来接他的王朝呢?
多年部署不能在这时候掉链子,边境愈发不太平,先平了外患再说。
总该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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