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狩中（二）

围猎场边缘，当今朝廷几个翻云覆雨的人物，毫无形象的围坐在一起。

中间是一堆柴火，架着一只正在烤的鹿，旁边还放着几壶酒，楚寻宁正在把肉从考好的鹿身上割下来

楚寻宁：这头鹿挺肥啊

随手塞了一块进自己嘴里

楚寻宁：有点淡，不过还行

楚寻安把酒再给秦奕倒上，最后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包裹，打开来看是一堆叶子和果实。小皇帝嘴挑，没有调料，淡出鸟的鹿肉怕是一口也吃不进去。从鹿身上挑了一块油脂多一点的肉割下来。把小果粒撒了上去（就类似于现代的孜然之类的，不要计较细节），随手递给秦奕。秦奕也不矫情，张嘴就吃。

旁边的苏宸秣看得一愣一愣的。鹿肉虽然好吃，但是没有调料确实失了点味道。在京城里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公子哥，又不是在条件恶劣的边疆，手中的鹿肉没了一开始的新鲜感，还真有点难以下咽。而看秦奕那一口接一口的······

苏宸秣：寻安，你加了什么，也跟我们分享分享啊

秦奕本来正享受着楚寻安的伺候，闻言不由得撇了苏宸秣一眼。正要得瑟这是楚寻安特意给自己带的，就看见楚寻安特自然的分给了众人。

秦奕：寻安······你这

楚寻安：嗯？怎么了？

分完，楚寻安又塞了一口到秦奕嘴里。

楚寻安：不好吃吗？

好吃啊，当然好吃。一边咀嚼着嘴里的肉，秦奕一边组织着语言。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可能是对楚寻安的占有欲太强了，一点点东西都不愿意他分给别人。这么想着，又瞪了苏宸秣一眼。正忙着给自己媳妇投食的苏宸秣，莫名其妙受了小皇帝一眼。不服输的瞪回去。

你瞪我干啥？

瞪你咋滴？

受自家老爹影响，苏宸秣一点都没有对皇帝的敬意。反正在边疆这几年，自己的武艺突飞猛进，他也打不过自己。毫不客气地回瞪过去

把秦奕气个仰倒，楚寻安送到嘴边的肉都忘了吃，一心回瞪苏宸秣。自己不就是没跟着去边疆嘛，他苏宸秣都敢瞪他了，哪天非他比划比划不行

看秦奕没把肉吃进去，楚寻安不由得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就看见苏宸秣得得瑟瑟地瞪秦奕，一瞬间，护妻狂魔附身。苏宸秣正得瑟着，突然感到凉飕飕的，往旁边一看，就看见楚寻安在盯着他看。寒意慢慢席卷全身。要说京城中他最不想惹谁，楚寻安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去南疆前，还没这么害怕，当时的楚寻安温和无比。在南疆待了几年，戾气却是突飞猛进，几次拼杀，还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得已败下阵来，不再和秦奕互瞪，专心喂起付兜兜来

秦奕感受着楚寻安身上气息的变化，看来自己之前的推断没错，这四年，楚寻安经历的怕是自己想象不到的艰难。吃下楚寻安喂的肉，随便扯了个由子，把楚寻宁拉到一边去了

楚寻宁：怎么了？好端端的不让寻安伺候你，来折腾我干啥

秦奕：给我讲讲，这四年寻安都怎么了。怎么出去几年，回来戾气这般重。

楚寻宁：怎么，担心他控制不住自己害你？

楚寻宁的嘴一直很欠，秦奕很想踹他一脚，但是也敏锐地注意到他话里的不对劲

秦奕：怎么会控制不住自己？他到底怎么了！

楚寻宁：唉，你啥时候这么喜欢刨根问底了

楚寻宁长叹一口气。一想到三年前那副场景，酸楚瞬间涌上心头。

楚寻宁：三年前，和戎夷在页洛关打了一仗。刚去边疆一年，戎夷又烦人的紧，我和寻安都有些浮躁。页洛关易攻难守，爹当时派寻安，慕容鉴和我一起出战。少年人年少轻狂，半路上我们便商量着只由他们两人去，我在关外接应

说到这，楚寻宁似是说不下去，稍停顿了会。慕容鉴也是他们从小玩到大的玩伴，出征一年却传来战死的消息，秦奕眉头一皱

楚寻宁：本来一切都计划好了，他俩进关后 率领大部队进城围剿。可是进去之后，他们待的时间却远超我们之前预料的，等我反应过来不对劲，他们已经城里呆了一周有余。匆忙闯入关中，留给我们的只有一座烧废掉的城池。

楚寻宁：满地的焦尸，中间还夹杂着肉块，他俩带入关的部队全军覆没，在战场上呆了一年，可是城里的惨状我从未见过，甚至有士兵当场吐了出来。城里一点人气都没有，我不停地寻找着寻安，最终在一口井边看见了奄奄一息的他

楚寻宁：旁边是几个士兵和慕容鉴的尸体···都看不出人样了。后来寻安告诉我，他们进入城池的一开始，戎夷的战斗力并没有比之前强很多。可是第二天，士兵们就开始生病，几个时辰的空便有好几个死去。

楚寻宁：因为想着速战速决，他们并没有带军医进去。有症状也认为是水土不服，后来越来越严重，等他们攻下洛城，人数竟然锐减到不足原来的三分之一。就在这时，戎夷突然放火烧城，自杀式的相互消耗，军中也出了叛徒，这一下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楚寻宁：因为疾病的缘故，士兵的战斗力锐减，戎夷抓到一个，便残忍的分尸。寻安和慕容鉴也染上了疾病，不知是体质的原因还是其他，寻安的病症异常严重。为了保护他和慕容鉴，护卫队围起人墙护住他们，慕容鉴又护住了寻安，后来······

楚寻宁说到这，秦奕便明白了一切

秦奕：从洛城出来，他就这样了？

楚寻宁：嗯，是我当哥哥的不好，若是当时早点反应过来，慕容也不会战死，寻安也不会变成现在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当初从洛城救寻安出来，寻安的戾气便突然变重了，有些时候还有嗜血的倾向

当时一战那，寻安几句带过，更多不堪入眼的细节都是自己向幸存者询问的，那几个士兵后来纷纷自杀，可知那场战役到底有多残酷

战场上避不开厮杀，寻安除了应敌时也没有多少异常，他和爹便没往心里去，谁知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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