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过往

夜晚星光闪烁。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墨绎躺在床榻上，卧看牵牛织女星，目光寻找着那属于父亲的星宿，斜眼是矗立在怜星之巅的山主阁。

他起身在极星峰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怎的，路过了祠堂，祠堂内亮着几盏灯火。他探头去望，祠堂内灵素跪在灵牌前，墨绎被眼前的一切惊到了！

堂内上百的灵牌，这个画面让墨绎十分诧异，手里的桃子不觉掉落。

“谁”灵素擦去眼泪，拔出祸水。

墨绎躲在门后：“嘿嘿嘿，不好意思，我只是路过路过而已。”

灵素见是他便收起手中的剑：“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那上面是…”墨绎试探的询问。

“当年和父亲出生入死守山的人，41名内门弟子，89名外门弟子，三位长老和…”灵素语言停顿片刻。

“和我父母兄长。”

墨绎心中对这座武林中最为瞩目的门派早已好奇满满。从不露面的师祖，数不胜数的山峰，一望无穷的星河，和这个仿佛身后藏着无数秘密的山主。

灵素走到台阶边缘，脑中划过当年的种种场景。

九年前的灵素不过九岁而已，那几日的大雨覆盖了她那小小的世界，怜星遇袭，山中长老拼命将她和兄长灵敬送出山，母亲独自留在山门死守……

“带着灵儿和敬儿快走！”

灵夫人话音刚落一把闪着银光的剑刺入胸膛，拔出时已沾满鲜血。

“父亲，你们走，妹妹不能出事，我留下。”

“不可能，你们都不能有事。”

灵敬剑已出鞘：“后面的路我不一定可以护好妹妹，但您可以，你们走！”

他一掌推开灵伯，冲入敌阵。

灵伯咬下牙转身离开。

“哥哥，哥哥我要你回来！”

“灵儿乖，哥哥回来陪你放天灯”灵敬在敌阵里喊道。

撕心裂肺的吼叫也挽回不了满身刀痕的哥哥。

灵素面前已是鲜血淋漓，泪眼模糊中看着哥哥高大的身躯倒在血泊之中，他们一路走来，身后无一生离。

灵伯不断的告诫灵素，怜星山不能倒！

灵素继任山主在她出生那一刻就定了。父母二人都是端木师祖挚交。也是二位英雄。

狂风席卷而来，汗水泪水雨水在面颊上拍打，九幽的刀一刀一刀割在灵伯身上，灵素叫喊逐渐无用。她被死死护在怀里。

他们不断威胁着父亲交出凤云令，父亲一步步击退，而灵素充满汗水的手心紧握着凤云令。

她小小的内心终于爆发了巨大的力量，从父亲手中挣脱，拔出师父送她的祸水，义无反顾的冲在父亲前面，灵伯抓也抓不住。

她已经忘了那天她身上有多少伤，她只记得那是祸水第一次见血。

九年过去了，每一次的回忆都如匕首碗肉般。

“九幽？不是司徒族吗？”墨绎任然疑惑。

灵素看他一眼：“传闻你也信，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

她虽然这样说，但她家人的死终究成了刻骨铭心的烙印。

哥哥说过要回来给她放天灯的。

父亲母亲许给她的天灯宴终究没有落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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