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死了他,我杀死了他……”山主喃喃自语,好像短短几个字,她却完全理解不了。
虫儿同情地看着她,等着她慢慢接收这一事实。
芜杀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山主把匕首插入喻展的胸口。
夕藤莓有毒,但是美味。
对严玥这样喜欢品尝美食的人是个巨大的诱惑。
夕藤莓格外难种,需以人血灌溉,不能浇水。许久之后也只种出了一棵,且只结了一个果子。
夕藤莓朝结暮腐,待严玥满心欢喜想要去摘下时,它已经不见了——是喻展。
受到强烈反差的严玥抽出匕首插向他的胸口:“你明知我等这一刻很久了。”
喻展缓缓倒下,死于毒发。
空气里还弥漫着夕藤莓的花香,山主一身红衣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凄凉。
她走向那花海,任凭自己一点点消散,这一刻,他们都感受到了她的解脱。
这不是这不是全部的真相。
“当时喻展担心严玥总是冒险会出事,每次做那些食物的时候,都会一式两份,自己先吃下其中一份,既是试毒,又是生死与共。
“可是严玥看到了,视食物如命的她心中对喻展生了嫌隙。
“有心之人想利用她杀死喻展,给了她夕藤莓,并唤起她对喻展的恨,那夕藤莓其实不止结了一颗,是她自己摘掉的。
“一切都只是为了试探他。
“他一直都在和她分享生死,她却以为一切都为了美食。
“笑话。”
虫儿讽刺。
真是荒唐,冥翼和芜杀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写满了不可思议。
“所以她建了这山庄,试图复活喻公子?”芜杀看着那些夕藤莓,不由困惑:这些,是以谁的血浇灌的?
“她入魔了,竟然想以活人献祭。这些夕藤莓,说是给人们采摘,其实是借助人们的血浇灌夕藤莓。”
“你没有阻止过她吗?”冥翼皱眉问道。
虫儿转身冷笑:“你们以为那个村长刚好进入大厅,真的是巧合吗?”
“是你?”芜杀疑惑地问,“看来,也是你特意让我们上山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过是奉命行事,顺便让她不要再造杀孽。”
“奉命?你的主人不是山主吗?”芜杀更疑惑了。
“她?”虫儿不屑地笑,“要不是喻展嘱托我,我早就杀了她。”
虫儿的眼中浮出杀意。
“你认识喻展?”冥翼适时插话。
“他是我从小失散的哥哥,他的死我也有份。”
冥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什么意思?
“这么多年,他把自己的气息隐藏得太好了,我并没有发现那人是他,上面给我任务的时候,我想也没想就接下了。夕藤莓……”她顿了顿,“是我给严玥的。”
“他临死时,我才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
“他让我一定不要伤严玥,我遵守了对他的诺言。”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芜杀看她的眼神多了一点同情。
“现在,他们都解脱了,我应该还要再活几年赎罪吧。”
“你上面的人放过你了?”冥翼又插话。
她轻轻摇了摇头:“他们不会管我了。我完成了最后一个任务。”
“小二。”
“客官还有什么吩咐?”这两位客官给的小费相当可观,小二低眉顺眼,毕恭毕敬。
“再加一份蜂糖。”芜杀在桌子上放了一块碎银。
拿着银子眉开眼笑的小二看那糕点上厚厚一层糖觉得自己的牙在隐隐作痛。
可是那个黑衣服的表情冷冷的公子却吃得很开心。
“二位客官慢用。”小二连忙走开。
“果然还是你懂我。”冥翼吃得很是满足。
“这么多年,你果然还是重糖爱好者。”芜杀喝了口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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