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里浮着淡淡的玫瑰花香。
“谢谢殿下,”江岭嫣端起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大口,茶质自然是上品,不过有些许滚烫,江岭嫣放下茶盏,闭上嘴。
淑女极了。
不知道谁在用口水给舌头降温。
沈照没注意这边的动静,他又给江岭嫣的杯子满上,露出年轻十年后特有的无公害微笑。
江岭嫣心里在骂人。
“茶很好喝,”江小仙女词语有些匮乏,“殿下也喝吧。”
“谢谢你,”沈照对上她的眸子,桃花眼一闪一闪的,“太烫了,我不喝。”
听见这话,江岭嫣愤怒极了,脚趾用力抠着地板,感觉绣花鞋底都要被抠穿了。
口水差点如火山般喷薄而出。
“所以呢,殿下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江岭嫣两只手都放在膝上,坚决不去碰那青白色的茶盏,“是臣女愚钝了。”
沈照看着她这幅坚定不移的样子,有些哑然失笑。
“我不是早说了吗?”沈照整一个公子细语,“听闻江二小姐自江南来,文采斐然,喜好诗词,我想与江小姐共聊诗词。”
沈照的目光落在她的鞋上。
“如今想来,是我冒犯了。”
虽然说得极为委婉,但江岭嫣知道,沈照在骂自己像个草包。
这能忍吗?
这不能忍!
不这能忍。
“是我打扰了殿下的兴致,太遗憾了,我可是满怀激情来赴约来的啊,”江岭嫣张口说瞎话的技术一瞬间炉火纯青,她欲扬顿挫地抹了抹不存在的两行清泪,“那么,臣女先走了。”
“别动,坐回去。”江岭嫣的屁股刚离开垫子,沈照冷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感觉身体僵在了半空中。
望着那扇半开的门,江岭嫣真的在心里流下了两行清泪。
算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江岭嫣雀跃的笑还挂在脸上,坐回去,抬头就对上沈照静悄悄的眸子。
牙都给狗吓崩来。
“你就这么想走?”沈照脸上愠愠的,看不出喜怒哀乐。
“没有,臣女不敢,”确实不敢,江岭嫣真怕这死变态这一把火烧了自己。
“那就给我好好坐着。”
“好的殿下。”
“喝茶。”沈照把那不幸的茶杯推过来。
“好的。”江岭嫣一饮而尽。
“吃饼。”沈照又扔过来一盒梅花烙饼。
“好的。”江岭嫣狼吞虎咽。
“看窗外。”沈照指指外头。
“好的。”江岭嫣看见个荷尽擎霜的池塘。
“看我。”沈照用手把江岭嫣的头掰过来。
“好......好个鸟毛,”一句脏话脱口而出,江岭嫣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沈照,完了说鸟毛,又得见阎王去了。
“你说什么?”沈照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我说好的,”江岭嫣自欺欺人,真以为沈照没听见,“好——的——”
“小姑娘家家万不可打粗言秽语,”沈照手捧着江岭嫣的脸,一会儿放下,带着些威胁的语气,“这次我且当没听见,下不为例。”
“感恩。”于是江岭嫣憋出两个身不由己的字来,真谢谢这纵火犯哦。
“不用谢,”沈照终于恢复了那幅云淡风轻的样子,“那现在,我们终于可以聊正事了吧?”沈照意有所指到。
“当然可以,”江岭嫣嘴快成疾风,“殿下想聊什么诗词,尽管说。”
“可是我不想聊诗词了。”
“啊那我们就不聊诗词了。”
“你会做梦吗?”
“我一晚上做一百零八个梦。”
“那我是找对人了,”沈照笑了笑,像是皓月当空,轻风拂面。
“我说啊,沈焰当皇帝之后都干了些什么呢?”
“啊?”江岭嫣以为自己幻听了。
“看来你还是不会做梦,江二小姐,我跟你说啊,”夕光洒下一片橘红,窗前君子如圭如璧,“我从出生起就做了一场大梦。”
“二十五年。”
“是我斗输了。”
“我记得你,跟我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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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琅烛(作者):又忘了发!
万琅烛(作者):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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