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试炼结束

“九日兄怎么样了？”孙褚和其他人站在房门外，焦急的等待着。

突然，房门被打开，一位长相清秀的弟子从里面出来，行礼道：“没什么问题，只是灵力有些波动，导致晕厥，你们可以进去了。”

话音刚落，孙褚就推开那人，跑了进去。

孙昊和申一怀互相对视一眼，也跟着进了房门。

白旭尧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额头上冒出微汗 。

那人又进来提醒道：“你们都安静些，别把他吵醒了，到了时候他自然会醒。”

孙褚刚想大哭一场，听了这话及时收住了声，他今天哭够了，也没什么想哭的念头了。

他坐在床边，唉声叹气的。申一怀听的实在有些烦心，提起他的衣领，道：“别哭丧，一边去！”

“哦……”孙褚乖巧的点点头。

申一怀站在白旭尧旁边，一时间脑子里面一片空白。看着他紧张的模样，万言千语顿时卡在喉咙里出不去。最终，他只是帮白旭尧拉了一下被子，便催促二人出去。

“唉唉唉……我还要守着九日兄呢！”孙褚嚷嚷着不走。

“需要你守？”申一怀等着他，质问道。

孙褚瞬间没话了。

孙昊过来，道：“那你就守着他，我带孙褚去逛逛。怎么样孙褚？”

“好罢。”孙褚依依不舍的和孙昊走了。

待二人走后，申一怀迅速关上门。

接着，他渡步到床边，拍了拍白旭尧的脸，不耐烦道：“喂，醒醒。”

白旭尧还是紧闭双眼，什么动静也没有。

申一怀也没法，这能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但因一天都在赶路、试炼，他不免有些困乏，看着熟睡的白旭尧，申一怀想着趴在床边睡一觉也无妨。于是，靠在床边闭上了眼。

一炷香后，白旭尧意识缓缓清醒，他半睁开眼，四处看了看。这一望，就注意到了趴在床边的申一怀。

他瞬间清醒，睁大双眼看着身边的男人，一时间不知该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撑起上半身，又仔细看了看申一怀，确认是睡着了。

白旭尧揉了揉眉心，会想着方才的经历——什么也记不到了。准确的来说，是记得不清楚，对于自己跟藤蔓说话的这一事，他感觉更像梦。

突然，他又想起自己未通过试炼这一事，心中更是泛起一阵阵的疼痛。

接下来该怎么办……

白旭尧有些迷茫的望着房顶，难不成真的给不了他们一个交代吗？

他转过头，看到了申一怀一部分露出的脸蛋，顿时手痒，就是想摸一摸。不过有点怕，没上手，他还记得申一怀打人的时候力气有多大。

但他睡着了……

白旭尧将手放在他的脑袋上，心道：只要他不知道就行……

可申一怀警惕心很强，虽然经过一天的试炼很困，但还是保持了自卫力。他睁眼，反手抓住了白旭尧的手腕。

额……

白旭尧的脸上挤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将目光转移。

申一怀松开手，道：“你多久醒的？”

“才醒。”白旭尧说的很小声，许是心里有些虚。

他点点头，坐到了床边。白旭尧也坐了起来，靠在床板上。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而后，白旭尧问道：“藤蔓它……”

“你跟藤蔓之间发生了什么？”申一怀立即反问道。

“……”白旭尧有些迷茫，对于他来说，他也不知道他和藤蔓之间的事是不是真的。

“问你话。”

白旭尧垂下眼，道：“我跟它说过话，我能听见它说什么。”

“它跟你说了什么？”申一怀很有耐心，慢慢、仔细的寻问着他。

“不太清楚了……什么魂灵，妖主大人，还让我吩咐他。”渐渐的，白旭尧也觉得这不是梦，是真的，他转头，看见申一怀正扫视着自己，顿时愣住了，那害怕的眼神让他不禁往后挪了一点。

申一怀一下拉住白旭尧的手，又问道：“它为什么救你？”

“你，你说什么？”白旭尧没听懂，那藤蔓什么时候救过自己？

申一怀欲言又止，“明明……算了。”

白旭尧又追问上去，“唉你说清楚，它什么时候救了我？”

“就是在你要晕倒在地上时，它伸出藤蔓缠住了你的身体，然后将你放到了座位上。”申一怀捏了捏，“白玖，你知道你为何会通过试炼吗？”

“哈？我居然……等等，不会是因为这个？”白旭尧还来不及高兴，就突然发觉自己这个通过的原因不简单。

“那藤蔓说你是妖主大人，还让你吩咐它做事？”

白旭尧点点头，然后，他突然又想起来什么，道：“我记得，妖师可以被叫妖主来着……”

“嗯。”申一怀又扫视了他一眼，问道：“那你为什么会被这么叫？”

为何……

难不成——

“我，我怎么能是妖师？”白旭尧的胸口上下起伏着，一件又一件的事如同海潮一般向他扑面而来，让他来不及喘息。

“你怎么不能是？！”申一怀逼近，一把掐住他的脸颊，“你母亲，不就是妖师？”

听罢，白旭尧睁大双眼，申一怀说得对——他母亲云酥，的确是妖师。可是，他为什么也是妖师？就凭他能听见藤蔓说话？

“那……我通过试炼，是因为这个吗？”白旭尧被迫抬头，问道。

“若不是因为这个就好了。”申一怀松开手，站起身，道：“她怀疑你是妖师，所以破例让你进了密花宫。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探入她记忆里，发现有一个人说要培养妖师这事吧？”

“那人就是少宫主。”

“什么？！”白旭尧不可置信道。

申一怀咬了咬嘴唇，道：“所以说她这次收人，纯属是为了找到可以当妖师的好料子。而你偏偏是最特殊的那个。”

“妖师，很厉害么？”白旭尧问道。

申一怀转身，反问道：“你不知道一年前青龙事件是你母亲带头平息的吗？只有她，最了解那些妖物，所以才这么快找到制服方法。”再说，你身上不是有个印记可以代表吗？

但后面的话他没说，白旭尧身上，还有一个因为他父母转移的印记。换句话说，就是白旭尧身上承受一条青蛟的封印，这也就是他老是灵力不平稳的原因。

“你放心吧。”申一怀忽然勾起嘴角，阴冷的笑了起来，“像你这么好的料子，我绝不会让你落入密花宫的手中。”只能为我所用。

看着申一怀冷漠的模样，白旭尧忽然感觉眼前的人有些陌生，好歹也是认识了十几天的人，怎么感觉忽然跟换了一个人似的。阴冷、毫无感情、危险……白旭尧的脑中只有这几个词。

“但总归我通过了试炼，这算个好事吧？”白旭尧试着转移话题，“孙褚他们呢？”

申一怀坐下来，“他们在其他地方，你不用管……脖子抬起来我看看。”他迫使白旭尧抬起头。

从方才他掐住白旭尧的连开始，他就注意到了，白旭尧脖子上被勒红了，一道一道的。申一怀上手摸了一下，问道：“疼吗？”

白旭尧哽咽的一下，道：“还好，不是很疼……把你手放开。”

申一怀识趣的收回手，又问道：“那其它地方……”

“其它地方也没事！”白旭尧拉起被子，怨恨道：“你真当我是小姑娘？这么容易受伤？”

……

窗外的余晖照在白旭尧身上，他举起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喃喃道：“就要到晚上了啊……这一天过的真不容易。”

暖和的阳光打在白旭尧身上，他半眯着眼，享受着窗外的景色。稍稍松开的衣领将他的锁骨露出来，在夕阳的衬托下，白旭尧生出了一丝神秘感。

申一怀回过神，将目光转向其他地方。

“有胳膊有腿的就出去走走。”申一怀咳了两声，像是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直直的走了出去。

白旭尧看着他，只剩下疑惑。

不过他还是依申一怀的话，穿戴好了衣物，走出了屋子。白旭尧在门口四处望了望，远远的看见申一怀站在石桥上。他走了过去，发现申一怀一直盯着某一处看。

他也顺势看过去，只看见那熟悉的身影。

“少宫主怎么又来了？”白旭尧走到申一怀的身旁，“不是说很少来下面的么？”

“她手里有卷轴。”申一怀补充道，“估计找过她了。”

“那我那件事……”

“应该，知晓了。”申一怀道。

白旭尧有些忧愁：“那怎么办？”

“这不是什么坏事，只要你别暴露自己就行，也别暴露我。”申一怀警告道：“要是我的身份被暴露出去，到时候你我都不可能全身而退。你最好老实点。”

“……知道了。”

两人站在桥上聊了许久，白旭尧忽然问道：“为何你对密花宫的敌意怎么大？”

“我不是跟你说过么？”申一怀不甚在意。

白旭尧摇摇头，“我觉得南宫恨密花宫，而你更恨密花宫。”

听罢，申一怀愣住了。过了一会儿，白旭尧听到一个冷冰冷的声音问他：“想知道吗？”

他点了点头。

申一怀看着夕阳，缓缓道：“他们害死了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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