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高家是柔妃的本家,您打算如何处置?”李洛清一边给杨玄昭研墨,一边问。
细查之下,高居枕和高崇犯的事情远不止包庇儿子和横行霸道,高居枕曾经做过的贪赃枉法而且涉及性命的事情数不胜数。
除了褚生可以被吴秉正就这样定罪,涉案其他人都是勋贵家,吴秉正只能是“给出处理建议”,最后处理仍是需要杨玄昭的“天子圣裁”。
“就按吴秉正说的办吧,高崇罪恶多端,理该问斩,至于高居枕,朕只会降爵革职,不会抄家,也不问罪,对他,朕就当小惩大诫,给个教训吧。”杨玄昭缓缓道。
果然不出所料……
李洛清心道。
李洛清也明白:这样其实已经不错了,兜了如此大的圈子,能有这个效果已经挺好了,比之前直接硬碰硬的效果强多了。
最重要的是一脚踢开了米充,将晓善任升作吏部尚书,也算又断了王元台一臂。
大理寺、都察院、吏部、户部、礼部、刑部、翰林院……
要害机关,基本都收入杨玄昭的囊中了……当然,也是自己的囊中……
“皇上——”
听到这一声叫喊,李洛清心里不由得一阵不舒服。
“求皇上宽恕臣妾的家人,求皇上轻罚啊皇上——”
“淮晏,”杨玄昭扶住脑袋,“你帮朕应付一下。”
“是。”李洛清心下了然。
“皇后殿下,奴们拦不住……也不敢拦啊……”倾天赶紧跟李洛清诉苦,他怕极了杨玄昭骂他办事不力。
“知道,知道。”
李洛清瞧了一眼跪在门前阶下的高慕,对倾天报以一个理解的微笑,示意他可以回去服侍杨玄昭了。
“柔妃。”
李洛清俯视着高慕。
高慕抬头,愤恨地瞪着李洛清。
“皇上已经宽恕你的家人了,你的父亲任枢州知州时贪赃枉法,皇上仅仅将他降爵革职而已,没有问罪,也没有抄家。”
李洛清无视了高慕眼中的恶意,语气平淡道。
“李洛清……是你,是你要害我父兄,是你要害我们高家!”
高慕难得地直呼了李洛清的名字。
“一定是你,是你在皇上面前挑唆的!”
高慕气急败坏,以至于说话用足了力气,都还喘着气。
“本后能命令动你父亲高居枕贪赃枉法,还是能指示动你兄长高崇横行乡里?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样不是柔妃的家人自己做下的?”李洛清冷酷道。
“你跟我说这些?那我问你,全大启就我父亲一个恶贵人、一个贪财枉法官吗?怎么就独独找上我父亲了,啊?”高慕红着眼睛,仿佛要吃人一般咬牙切齿。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为了建立太平清明,谋定盛世江山,总要整饬吏治,凡事也总有第一步的,你父身为勋贵,又是一州知州、封疆大吏,当为恶首,略施薄惩于他,无论如何不为错吧?”李洛清冷笑道,“最后一句,你还是皇上的妃子,有点尊严,别像个市井泼妇一般,在显阳宫大吵大闹,丢尽天家颜面。”
李洛清想赶紧让她停下,由始至终没有提高崇要问斩一事。
高慕从牙缝中挤出一丝笑声:“丢尽天家颜面?还有什么事能比有你一个男后在宫中更丢天家颜面?”
此言一出,恰好路过显阳宫门口的蒋同裳都被惊得有些震悚,却又不由得多停了一会儿。
“柔妃疯了,即刻送回芳黛宫,没有皇上圣旨、本后懿旨,任何人不得探视,也不许她离开芳黛宫一步!”
李洛清极力压抑怒气的吼声从显阳宫里传来,伴随着声音一起出来的,是两个禁军卫士和被他们拖着、还在大声辱骂李洛清、大声说要见皇上的高慕。
看着高慕被拖走,蒋同裳偷偷跟了一路,而且在皇宫里多走了几圈。
晚上和卫士聊天后,蒋同裳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宫中禁军已经这样听从李洛清一个男后的号令,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也没有任何人说出一句有一点点质疑的议论。
李洛清对内侍、宫娥、禁军卫士、其他人基本都非常好,蒋同裳没有想到李洛清已经通过这样的“装好人”悄悄收获了这么大的效果。
怨他常年边关训兵防卫一直不太客气,对将士一般也比较严苛,该怎么训就怎么训,也怨他领了禁军也常在元妖宫外围,实在“见识太浅”……
但是细想想吧,谁对他好,他也会投桃报李的,这一切也不是那么难理解和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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