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男子揽过鸣桹的肩,“怎么来的这么慢?路上有人堵你了?”
“ 燕然快要从南昆回来了, 你何时把这烂摊子摆平?”
“ 别着急嘛,小鸣桹。快了,快了。” 他伸了个懒腰,“哎呀,还是女子身体舒服些。”
他,或者该说她,那红衣人便是惜花,她是蛇妖,平日常以女子身份行走。
鸣桹不言其他,她看着手里的灯,惜花凑到他脸边,在张口又成了女子声音,“我的小鸣桹,你可不要被这个臭男人给骗了。什么像故人,人世间的男子搭讪好看的女子时,最惯用的,便是这种假话。”
“未曾。”
自半年前起,沈斯便时常梦见位女子,那女子活泼灵动,就像是山间的鹿,眼神清澈单纯。眼角有颗红色的泪痣,唤另一个与他长相九分相似的男子“沈殊”。他问了族中老人,簿中并没有人叫这个名字。
每每从梦中惊醒,眼前都是触目惊心的红和心脏隐隐的绞痛。
沈斯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何以窥全貌 ?]
在那梦里,自初见往后的每一个日夜里,尽管那是不完全属于他的回溯往事,可那位姑娘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早已磨刻在了沈斯心中。
“何以窥全貌?”
“何以要窥全貌?”
他眯眼,眼睛是像的,但眼中的神采却不像,方才那女子眼神清冷疏离,并不是梦中女子那般灵动清澈。他掀开轿帘,“沐风,你去查查绝代楼的底细,特别是那位叫惜花的花魁姑娘。”
“是,公子。”
“姑娘,沈公子在楼下,说是要见你。”
鸣桹微怔,“可说了找我什么事?”
那丫头摇头,“未曾。”
沈府规矩很多,沈老爷也就是当今丞相,为人刚正不阿,家教很是严格。绝代楼这种地方,沈老爷应当是不会同意让沈斯来的才是。
鸣桹蒙上面纱,易作惜花的模样,推门下楼。
鸣桹下楼时,楼下欢声笑语,一派繁荣热闹。
沈斯一身黑衣,坐在角落,手里拿着茶杯,望着前方,似是发呆。他身侧站着个面无表情的侍卫,侍卫看见了她,俯身告诉沈斯,沈斯抬头,对着鸣桹笑了下。
鸣桹脚步微顿。
“惊扰姑娘了。”
鸣桹摇头,坐在鸣桹对面,提起茶壶,倒了杯茶。
“姑娘信前世今生吗?”
鸣桹握茶杯的手抬起又放下,“信则有,不信则无。”
沈斯盯着鸣桹,停了一会儿,道:“姑娘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
等了会儿,见她也没有说话的打算,沈斯笑了笑,便当她是默认了。
“从前有一对双生兄妹,妹妹生来便有顽疾,性格十分阴郁暴躁,对同时出生却健康的哥哥心怀怨恨。”
沈斯在茶杯中又添了些茶,“大夫断言,妹妹活不过十五岁,父亲为救妹妹,求来一蛊,此蛊必须种在与妹妹血缘最浓的人身上。父亲选择了哥哥。自此,妹妹得以续命,哥哥却要在每月十四受万虫噬咬之苦。”
鸣桹微微皱眉,沈斯敏锐地察觉到了,“怎么了?姑娘有何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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