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了,沈斯已经死了。”
鸣桹回头看了惜花一眼,抬脚依旧往门外走去。
三日前,东市门口,处刑沈氏独子,沈斯。众人唏嘘不已,叹——原才子总被风流美人误。
第二日,丞相便因病辞去丞相职务,遣散了丞相府的仆婢。自此长安大姓中再无“沈”姓。
“沈斯,我回来了,鸣桹回来了。”
“沈斯,开门啊,沈斯……”
“沈斯……”
“姑娘是要进梅园吗?这梅园过几日就要被封了。姑娘从前是梅园内什么人?我以前也在梅园里,是个马夫,不曾见过姑娘。”
鸣桹垂下手,低着头,阴影落下,蔽住她半张脸。
“为何被封?”
“沈斯同齐王联合,意欲谋反,被人告发,处了死刑。姑娘不知吗?此事于长安,是一奇闻。”
“奇闻……?”
“是啊,三日前行的刑,当真是令人唏嘘。如今朝中的那位丞相也不是姓沈了。姑娘,别去梅园了,去丞相府吧。那里的府门大开,许多人去了那里,得了好些宝贝。”
那马夫叹了口气,“真是世事无常。”
“沈斯……未曾辩解?”
“如何辩解?人证物证俱在……况且君要臣死,臣又安能反抗……沈公子还算好的,那齐王可是五马分尸,叫声可真真是惨烈啊……”
鸣桹眼前发昏,喉囗腥甜,她扶住墙,皱紧了眉头,“他……是,如何……”
“不过砍首示众。”
“不过……”鸣桹手指攥紧,她想抓些什么好喘口气,可墙面粗糙,除了指腹被磨出些血,一切徒劳。
血溅在地上,落成朵朵梅花,眼泪从眼里流出,胸中的伤疤在隐隐作痛。
[姑娘长得有些像我一位故人。]
[无论姑娘是谁,是何等身份。只要姑娘愿意,明日便会有台红轿落在绝代楼,十里红妆,百人迎接,我娶姑娘。]
[阿桹……]
“沈斯,我好痛……”
[“等我回来,我要见到你许我的十里红妆。”
那人轻笑,温柔至极:“好。”]
鸣桹眼前一黑,倒在了马夫怀里。那马夫一身布衣如沙褪去,露出一身蓝衣,面上无喜无悲,正是绝代楼的楼主——洛棠。
“各位叔叔伯伯别急着走啊,凤晏还未向各位叔伯问好呢。父亲让我带的话,凤晏也尚未带到。各位叔伯别为难凤晏啊,父亲交代的事没办好,凤晏可是会受罚的。”
凤晏一身红衣似火,坐在只三尾的白狐背上,手撑着脑袋,看着那站在最前头的老者,笑得不阴不阳。
峻灵山。
“你做了什么?”
“她已经知道沈斯死了,你的目的达到了。”
“喂,那个,你就这么走了?”
“家中有事,告诉凤逸。”燕然拿出个瓷瓶,“给他疗伤,我先走了,下次找他。”
凤晏接住瓷瓶,应下。
待燕然走远了,凤晏脚踢了身下的三尾狐狸一下,“狐狸,找到阿七了吗?”
偌大的三尾狐趴伏在地上,摇头,“未曾。”
凤晏冷笑一声,“我没说怪他,他到先自己畏罪潜逃了,你们狐狸是不是都喜欢玩欲擒故纵?”
那三尾狐狸低着头,不敢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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