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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浔看着陆焕行:“小时候，你尽管平常喜欢欺负我，可我知道，你待我同别人是不同的，你尊重我，并不因为我是女子而轻视我。可偏偏到了最后关头，你给了我当头一棒。”

“陆焕行，你不了解我，也不知晓我为何生气。我经历过的事情，于你们而言，不过是轻描淡写一句话。我也不想同你们解释。”

陆焕行怔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情绪复杂。

“丰度19年，你们离开时，我看见你们了。我想，你你们定然是有什么急事，一定是有什么不得不走的理由。我们是朋友，你们不会抛下我的，可我跟着你们走了很久，你们的都没有回头看过我一次。”

她那时将他们二人当成整个世界了。

“我有心疾，有梦魇。我不怪你们，可也别想同我如初了。”

她顿了顿，轻笑出声，可眼里没有一点笑意，“所以就这样吧，陆焕行，以后也不要说娶我这样的话了，以你现在的身份，什么样的姑娘娶不到，你大可不必因为觉得愧疚而求娶。我已经过了适婚年龄了，也并不在意日后是否能嫁人，甚至我也不会是一个好妻子。你不用觉得抱歉和愧疚了。只有一点，不要再以你觉得的对我好来做事儿了，算我求你。”

……

深夜，陆焕行去寻了从医馆回去的梅清。

“哟，特意来接我么？”

玮城的灯节是大节日，一路上灯火通明，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梅清一瞧见陆焕行就知道大概率是在南浔那儿吃了亏，“南浔可不好应付。”

陆焕行没说话，抬眼看到一只兔子灯，拂袖便买了下来。

他记得小时候南浔喜欢兔子来着。

可想到南浔，他心中尚有郁气，小时候同南浔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知道南浔脾气是古怪的，后来迫不得已离开时也曾犹豫，可是他觉得她应该是识大体的，即便是怪罪，也不该这么多年了还不释怀。

梅清抬眼看着皱眉沉思的陆焕行，忍不住问他:“表哥，你真的喜欢阿浔么？”

陆焕行瞥了她一眼，“为什么问这个？”

梅清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你大概习惯了运筹帷幄，所以以为什么都在掌控之中。但是南浔是活生生的人，她很独特，我觉得，你不能用常理来推测她的行为。”

陆焕行揉了揉眉心，“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这么些年，你虽然一直派人在她身边，但是你觉得这样你就真的了解她吗？”

看着陆焕行仍不解，梅清继续问:“那你觉得，她创立女子学堂是为了什么？”

“不是为了保护那些孩子么？”

梅清摇了摇头，并没有给他正确的答案，“表哥，你或许真的不是喜欢她，你是愧疚于她，是理所当然的认为她一定是你的，理所当然的认为她一定会接受你的致歉。但你从不了解她，她不一样。”

陆焕行停住脚步。

他是知道的，南浔不一样。

但又好像，梅清说得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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