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旧事（5）

戴着护指的纤细手指随手掀开婢女举着的匣子，映着光泽的珠宝闪了闪，南齐皇后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又相继打开了其他的匣子。

“方才本宫也同诸位检查了不少嫁妆，剩下的这些，需差人盯着好好查验，”看了几个匣子，南齐皇后合上了跟前盛满首饰和螺子黛的匣子吩咐道。

“是，娘娘，”宫女答道。

伸手揉了揉眉心，想到这些日子的事情终于差不多准备妥当了，心中的担子放下了不少。

就等着七日后玥儿成亲了，希望中途不要出什么差错。

慧妃听她吩咐，又向来了解她，也知道眼下南齐皇后定是又乏困了，当即和其他妃嫔们对视几番道“娘娘，您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这样，臣妾们就先告退，玥儿的嫁妆，臣妾也会派人再盯着好好检查几次的，您先休息？”

南齐皇后闻言，也深知自己近期着实操劳了不少，已经连续犯了三四日的头痛。

虽被绮雯等人劝着喝了不少中药，但到底也必须将身子好好养好，这才点头。

“那娘娘您好好休息，臣妾告退。”

慧妃退后几步，行礼后柔声劝慰道，其他妃嫔见此，在慧妃的带头下，也都陆陆续续离开了皇后寝宫。

不一会，方才热热闹闹的屋子里，就有了一种冷清，弥漫在皇后身边，许久未散去。

七日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就像宋钥窗前的那朵娇花，似乎是见风长，一眨眼的功夫，就开的更艳更香了。

天还没亮，皇宫里的人就开始忙碌起来，不为别的，就为今天是南齐最尊贵的公主大婚之日，底下人都扬着笑脸，渴望沾沾喜气，或者接机讨个赏，主子们高兴了，说不准能得到点赏钱。

甚至于，有的机灵些的婢女丫鬟，挣着要离宋钥近一些，梦想者有朝一日被祁将军看上，飞上枝头变凤凰。

宋钥的宫殿中，被搀扶着的南齐皇后进来时，看到老嬷嬷正颇为激动的给宋钥讲述一些要注意的事情。

宋钥腰杆很直，正安静的听着老嬷嬷的话，不时的点头或是询问不解之处。

“乖玥儿，仔细莫着了凉，”环视一圈，冲屋内正欲行礼的婢女丫鬟摆手，南齐皇后暼了绮染一眼道：“还不快将窗户关上。”

“不，母后，别关上。”

宋钥喊道，她特意让把窗户开大，就是为了给自己提神的，若是关上，这屋里那么暖和，不消片刻，估计她就入了梦里了。

“儿臣有些困倦，需得吹着冷风清醒着，不然恐怕……”

“那也要掩上一些才好，”南齐皇后劝道，见绮染愣在原地，摇了摇头，走到窗前将窗户关上了一些。

“母后，儿臣知道了，”宋钥答道。

“张嬷嬷，你方才说的，接着吧，不必拘谨。”

老嬷嬷乐呵呵的答是，从梳妆台上取下木梳，将宋钥的一头秀发理着，嘴上念叨着拜堂的细节。

就这么听着，时间过去了，天也微微亮了，一束光线穿进来，领着宋钥的眼神，落到了那鲜红似血的嫁衣上。

这似乎是种征兆，天亮了。

天，亮了。

太阳，出来了。

“好了，公主，是时候换上嫁衣了，”老嬷嬷瞧着宋钥勾起的嘴角，将嫁衣展开，冲她说道：“老奴服侍您更衣去。”

“好。”

收回视线，宋钥看了南齐皇后一眼，待她伸手同往日那样摸了摸她的头，不由得有些眼红，还是张嬷嬷催促了一声，才进了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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