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波助澜

秦王那边刚回到府上，就被宁王跟了上来。

伴随着一声马儿的嘶鸣，宁王出现在秦王府外。

“二哥！嘿嘿。”只见宁王嬉皮笑脸的走过来。

“何事？”秦王自幼在南疆长大，近期才回来京都，京城中联系与他联系最密切的也就万宁一个，这宁王与他只有仅仅几面的缘分，这番追到府上来，着实让顾川摸不透。

“还劳烦二哥借一步说话。”这京中隔墙有耳之事太多，虽说这位秦王二哥心思缜密，办事果决，但他接下来要讲的事让他绝不敢冒这个险。

顾川见状把人带到了书房，吩咐下人退到十步开外，这才小心翼翼的把门关上。

“宁王想说什么便说。”顾川最是能看通人心，可这宁王的心思他着实是看不透。

“二哥莫急，想必二哥知道外面的传言吧。”宁王用手中的折扇敲着自己的拇指上的扳指，作平静状。

“若是宁王跟那些市井街哙一样是来打听那些捕风捉影之事的，那我劝宁王还是回去吧。”顾川脸色一黑。

“二哥莫要着急生气，臣弟这是来给你分析局势的。”顾川不说话，宁王只好接着讲，“显然，二哥无心洛溪郡主；而洛溪洛溪自幼清高，京中贵女们也就只和万宁交好，与二哥也仅仅只有几面之缘，若是她真的有意于二哥，以她的身份，嫁与二哥自然不在话下。”

声名显赫的相府千金嫁与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自然是不在话下的。若是落到别人身上自然是乐意至极，可是落到他顾川头上，他却不忍心祸害人家姑娘。

“倒也不尽然。”顾川眸光一暗，有些伤神。

“倒也是，二哥身上的命格还是未知数。……都是弟弟的不是，提起了二哥的伤心事。”

“无妨。”比起这些虚情假意，顾川更想听他接着说。

“那弟弟接着讲？”顾川点头，“那这么一说，这流言就有迹可查了。”宁王故弄玄虚。

“哦？那宁王可有查到什么人。”顾川早已听出宁王的话中有话，顺着他的话问道。

宁王轻笑：“二哥果然聪明，弟弟我也确实查到了些蛛丝马迹。”

宁王走到书桌前，铺纸提笔，写下一个“慧”字。

“二哥，弟弟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言罢便转身出了书房。独留顾川一人在书房思索。

“慧？”流言散播之事，不是他，也绝不会是相府，相爷的政敌也绝没有这个胆量，那么此事莫非是“慧敏”皇后，怪不得他查不出幕后之人，原来是她。

他相信慧敏皇后有能力可以一辈子不让她知道这事情，可如今又派人来暴露自己，这又是何必？

相府千金，身份尊贵，且不说郡主的才识和样貌，单单是身份这一点，就足以让京中无数勋贵追捧。若宫中把郡主指配给他，无非是为他树敌。可若是郡主喜欢她，非要嫁，那结果就不一样了。

可是，皇后娘娘如此做是为何？蓦然间，顾川想起小时候，他还在京都的日子，那时候太子的母妃还在，太子的母妃早早的就为他说下了平阳郡主的亲事。

他在殿中看着太子和平阳郡主的礼节，有些好奇。皇后娘娘在一旁看着他笑问他将来想要娶个什么样的姑娘。他只沉思不说话。皇后娘娘也一直看着他笑：“放心，本宫答应过你母妃，在娶妻一事上定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后来没过多久，他就因为国煞的命格被送到了南疆，他听人说，他走后，皇后娘娘哭的嗓子沙哑，一月未出寝宫。

若是他母妃还在，也会如皇后娘娘这般的吧。

可他却不能让娘娘如意了，他虽然不相信命格之说，但也绝不能冒着天煞的命格去祸害人家姑娘。

顾川打开书房的门，外面已月上中天。罢了，今日为时已晚，明日再去和皇后娘娘说清楚。

相府那边的暗探也有了动静，早在流言刚开始散布的时候，相爷就着手让人调查，可惜那幕后之人藏得太深。今日才得以今日才得以揪出。

“回主人，是宫中的人。”探子冰冷的声音落地，纵使是阅历如此深厚的相爷也吓得相爷后退半步。

“还有呢？”

“回相爷，还有御史大人一众，二公子也牵涉其中。”

这些相爷都猜到了，府上的流言，他那些政敌少不了要牵涉进来，洛风那小子自然也看不得妹妹受委屈，必然也要有动作。不过他万万没想到，这事竟出自宫中。

“你退下吧。”相爷故作镇定。

查到这里，他已经十有八九猜得出皇家的意思了。乖女儿要嫁的应该是刚从南疆回来的秦王，这秦王自幼无依无靠，能为他这般着想的恐怕只有皇后了。

他本无心让女儿参与政党纷争，早早的撮合女儿与远离朝政的怀王，纵使他的心思天下人皆知，也愣是抵不过皇家的强买强卖。

相爷落寞的走回房间，将这事说与夫人，二人一夜无眠。

第二日，上朝时相爷一直在想待会儿皇上赐婚的圣旨下来，他如何才能显得处变不惊。谁知直到退朝结束，既没有消息下来，也没有皇后身边的人来寻。相爷只得悻悻回府。

另一边，刚一下朝，秦王便径直去了皇后宫中。

按往常来说，皇后娘娘此时应该起了，可没成想顾川刚走到殿门口就被丫鬟拦了下来。

顾川只得在门口等，这时候来皇后娘娘宫中的怕不是万宁？

顾川正想着，皇上身边的小厮从里面出来，说让他进去。

里面的人是皇上，这是顾川万万没想到的，这样看来他要说的事情只能改天了。

皇上和皇后坐在主座上，顾川在堂下行礼过后却迟迟不见起。

“你回京多久了？”良久，主座上传开略带愠怒的声音。

“回父皇，已月余。”顾川回答得也干脆。

皇上看着顾川与他母亲神似的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今日来找皇后的目的，他自然得知，他与他母亲一样，都是只会为他人着想，实在是可恨。

“外面的流言可有听闻？”皇上强忍着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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