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扇红漆大门关得严丝合缝,我走上前推了一下,大门纹丝不动,于是我拉起门环用力的叩门。
我大喊着:“开门!”
院子里面响起一个男子浑厚的声音,“老爷,有人叩门。要不要开…”
他话没说完就被另一个男人不耐烦地打断,“开什么开!”而后,男人似乎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与先前说话的男人窃窃私语了几句后,院子里就只剩下了越走越远的脚步声。
阿言说:“他肯定是知道了我们要来找他的麻烦,不会开门的。”
我转头看向武墨,他话不多说走上前来就是猛地一脚。大门“嘭”地打开,我径直朝着东边的房间走去。
“秦成寿!秦成寿你给我出来!”
我大喊着秦成寿的名字,这小子机灵得很,不晓得躲到哪里去了。
秦家镇的镇民们挨个挨个的翻找着屋子,把秦成寿家中的所有妻儿和下人聚集到了秦家大堂,可没人知道秦成寿在哪儿。
秦家镇的几个男人最终在秦家大宅主院的杂物房里找到了秦成寿,还有一个两鬓花白的老者。
镇民把秦成寿带过来时,他嘴里还在不停的叫骂,“你们这些贱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样对我,我可是镇长!”
“给我撒开你,就你那爪子也配碰我?我告诉你们,你们…”
一行人推推搡搡的来到大堂,秦成寿看到我和武墨,一下子就不说话了,一脸惊疑的表情打量了我们好半晌,才问道:“你们是谁?”
秦成寿约莫四十来岁的年纪,长得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看着就不好人,也和赵钱德一样,打扮的花枝招展,不伦不类。
我没应他,武墨更不可能会回答他。秦成寿又转头看向他周围的人,自己的老婆孩子,府中的丫鬟小厮,还有…秦家镇几乎一半的镇民都在。
秦家镇的镇民被秦成寿打压惯了,一向逆来顺受,别说上手,平日里就是跟他说话都不敢把声音放大咯!难怪今日这么多镇民敢这样毫无顾虑的大肆闯入府中,原来是有两个不知死活的外乡人!
秦成寿先是左右环顾了大堂里所有的人,确定只有我和武墨两个不是本地人后,他的表情瞬间安定下来,仿佛松了一口气般。他先是抬手指过秦家镇在场的所有镇民,嘴里还厉声呵斥着:“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吃我的,住我的,到头来居然帮着两个外乡人敢这样欺负我!”转而又指向我和武墨,“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敢对我指手画脚,我秦成寿一定会让你们出不了整个华唐县!”
威胁我?
听他的话,显然是因为背后有靠山,所以才敢这么嚣张。只是这秦家镇山高水远的,秦成寿的靠山即使再大,能比得过我?
况且我生平最看不惯秦成寿、赵钱德这种欺软怕硬的小人,嗤笑一声然后说道:“你以为我怕你不成?你身为镇长,不克己奉公,以身作则也就罢了,居然还苛捐百姓,带头作恶,今日我若不给你点教训,以后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外乡人会遭受到你的欺凌!”
他毕竟年长,面对我一个小丫头片子毫无畏惧,“你好大的口气!秦家镇不受廷制管辖,我秦成寿就是这的一片天,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你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还能治我的罪不成?”
大昌开国皇帝刘书煜初即位时就一下子颁布了许多条诏令,其中有一条就是“乡镇不受廷制,百姓不受吏辖。”于是村和镇里的百姓,都会由村长或镇长来进行统一管理。
这本是天子恩施天下的仁明之举,却不想竟成了秦成寿这等宵小之人鱼肉百姓的挡箭牌,简直可恶至极!
我当即啐他一口,说着:“我呸!太祖皇帝下诏令的时候可没说镇长可以苛捐杂税,欺压百姓!你以房屋土地为由,让秦家镇的所有镇民不得不受制于你,昧着良心替你做事。将金银财宝都往自己怀里揣,你算哪门子的衣食父母?”
秦成寿压根没想到我会如此的牙尖嘴利,被我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的哆嗦着嘴唇指着我“你…你你”了好久。
我拍落他的手继续说,“你你你,你什么你!话都说不利索还这么凶。你瞧你那丑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三佛翘角辫的样子,有钱也不知道给自己买张铜镜照照,真把自己当成秦家镇的皇帝了娶这么多妻妾,养这么多儿子。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不知羞耻,我看着都替你害臊。”我嘴仿佛被开了光似的,一通话下来连气都不带喘。
是的,这一屋子的人,秦成寿的老婆和孩子就站了十几个,其中有好几个都是年纪轻轻看着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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