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脸比翻书还快?
唐棣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更加卖力的为我揉脚。在我尚惊叹于他的变脸速度时,他已经为我穿好鞋袜,拿着一瓶不知名的膏药同我说道:“这药是我赤郾的圣药,你回去后,记得每日都敷,连用三日,伤便会好,也不会留疤。”
我接过药,转念想想,有个异国王子做朋友似乎也挺不错。
回相府养好伤后,唐棣不时从宫中出来找我,我们一起白日纵马,对酒当歌,在都城惩恶扬善,劫富济贫。
哥哥们惊叹于我的变化,也难过我再不黏着他们,我宽慰了许久,最终决定将唐棣介绍与他们认识,然后就变成了我们四人同行,纵横于整个都城内。
起初父亲担忧我的身体,不同意我哥哥们带着我胡闹。但过了半年,我再没生过大病,偶尔染上风寒,不过几日便好,府医说无甚问题,父亲也就宽松了些。
听到王大夫说我身体恢复大好,不必再吃药时,我也惊叹于自幼与药为伴的身体竟莫名地好了。但偶然想起在清心观时,我生辰前一日师傅莫名提前出关,观中上下都在神秘打点,或许就是为了治好我的身体吧。因为师傅曾说过会保护我平安渡过十六岁的。
想到此,我摸了摸头上的戴着的玉笄,这是师傅送给我的及笄礼。
大昌有规定,女儿家十六岁及笄,须行及笄礼,由亲人亲自为其挽发插笄。
但我的及笄礼是在沉睡中度过的,没能举办,我还难过了许久。但好在离开清心观时,师傅亲自为我挽了头发,送了我这只桃花玉笄。回到家后,父亲哥哥为我重新补办了及笄礼,武墨也送了我一只骨哨。他说无论我身在何处,只要吹响骨哨,他都会立马出现在我面前。
我们四人太过放荡不羁,都城内早已传遍了我们除暴安良的英雄事迹,尤其我从清心观回来时,在敞俞街上暴打登徒子宋三疆,救下卖花女郎的故事更是被口口相传,受世人拍手称赞。
只是武墨每次都只默默跟在我们身后,看着我们肆意洒脱,我劝说不动,两位哥哥就自行拉着他同我们一道玩闹。
武墨初时拘谨,后来我们于酒楼包间内玩行酒令,飞花令,猜拳玩笑时,武墨也会难得的参与其中。我曾看到几次他偷偷扬起了嘴角,即使显露得不明显,但我知道,他很高兴。
快乐且潇洒的过了一年,昌元四十七年十月初十这日,我与唐棣并肩站在魏阳楼上。唐棣脸色异常沉重,似乎有很多的心事,我没有开口,彼此沉默良久。
唐棣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的敞俞街,无尽的繁华,忽然同我说道:“小长安,我要回家了。回赤郾。”
虽然我们相识只有一年,但我早就将他视作为此生挚友。听到他要离开,我一下就红了眼。
“还会回来么?”
他是赤郾唯一的王子,回去了必定是要继承王位的,成了赤郾的王,又如何能像现在这般待在大昌。
我知这话问的可笑,但仍是忍不住的问出了口。
棠棣嗓音低沉,温柔的说着:“会回来的吧…”他转过身看向我,声音变得极轻,“我的小长安还在这里呐。”
十月十一这天,大昌皇帝和皇后并肩站在巍峨的城墙之上,文武百官立于城门之外,目送着他离开。
我站在人群中,哭红了一双眼睛。轻语站在身旁,不住的安慰我。
唐棣在大昌,一直是入乡随俗,着大昌的服饰,而今他要回国,衣裳发饰都换成了赤郾的装扮,穿着与我一样的大红颜色的衣裳,仍是那般张扬骄傲,放荡不羁。
他跟着赤郾派来接他的使者,上马车时忽然转头朝人群中看来,只一眼便将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他眼中满是不舍,嘴角却扬起一抹邪肆的笑。他开口,无声的对我说了两个字。
他说:“别哭。”
我身形一晃,差点栽倒,轻语慌忙扶住了我,不停的轻抚着我的背。
泪水滑落,面上覆着的纱巾也被打湿,我含泪目送着他离开,直到再看不见浩浩荡荡的赤郾队伍。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相府,哥哥们才打马从莫南山归来。
“灵均,怎么哭的如此伤心,可是受欺负了?”
“哪个王八蛋敢欺负我楚然之的妹妹!”
哥哥们前几日便被祖父派到了莫南山办事,临到今日才得以回来,尚不知唐棣已走。
我嘴一撇,伸手抱住二哥的腰,哭得更加伤心。
哥哥们相视一眼,着急的追问轻语发生了何事。
轻语如是说完,哥哥们脸上满是沉重,自说自话了几句,便极力的安慰着我。
桃华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