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横的声音扫过梅林,惹了无数落红满地。
寻声望去,声音的主人只不过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她的脸洁白无瑕,就像温润的白瓷一般,杏目怒瞪,咬唇道:“谁允许你们拿雪凌阁的雪莲了?!”
声音娇滴滴的,不过太过蛮横,让人听了有些不适。
她也是雪妖,是四大家族“白”家的千金小姐,白㻏。只不过白㻏为璎阑阁阁主的庶女。
但现在璎阑阁的阁主已经过世了,身为庶女的白㻏为当上阁主,在众人面前伪装成一副扶风弱柳的样子,暗地里都不知做了多少恶事。
阁主长女白玖又太过软弱,没有阁主母亲的庇护,也少不了被白㻏欺负。
“呵,好啊,居然当上了小偷。”白㻏大步走来,一脚踹在苏棠雪的肋骨上。
苏棠雪还没反应过来,便闷哼一声倒地,口里吐出一抹鲜血。
“姐姐!”苏倾雪惊呼一声,连忙去扶苏棠雪。
冷汗从倾雪额上流下,看到自己的亲人这样,她却无能为力,只会喊她的名字和紧张得冒汗。
她什么也不会做,也什么也做不到。
棠雪的血在雪地里化为片片红梅,苏倾雪伸出手,纤细如青葱的手指拈起一片梅。
当时就是这样,母亲就是这样死在她的面前,母亲护住了她,那滴滴的鲜血带着余寒洒在她脸上,而后又化作片片红梅。
呐喊低吼声在耳畔此起彼伏,到处都是鲜血和花瓣纷飞。
她用双手捂着嘴,一双杏目哭得肿得像桃儿似的,娇小的身躯不住地颤抖,躲在母亲化成的梅树下。
这是母亲最后一次给她的庇护。
苏倾雪扶着棠雪的手开始颤抖,紧握成一个拳头。
“雪儿……你还好么?不用担心我,我……雪儿?雪儿?”苏棠雪看着倾雪垂头一言不发,额前的青丝垂下,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从她的手加重的几分气力可知,她可是愤怒了。
“小偷?我拿自家的东西叫小偷?真是贼喊抓贼……”苏倾雪突然瞳孔放大,整个人猛得窜起,伸出拳头重重砸在白㻏的胸口上。
白㻏没想到这失去功力的苏倾雪会来这么一招,被一击吃痛,要不是身后有两个跟班扶着踉跄的她,她早就倒在雪地上。
苏倾雪也没想到自己会不听姐姐的劝阻做出失控的动作,但她也不后悔,这个恶毒的女人早已欺负她们许久,今日也让她尝尝厉害。
“小贱妖,你居然敢打我?!”白㻏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抡起拳头向身边的小妖打去发泄,“废物,都是废物!”
小妖被打倒在雪地上,随后又跪下不停向白㻏磕头道歉。
白㻏气得跺脚,堂堂一个千金小姐居然会被一个功力丧失的小妖给打倒,真是其耻大辱,越想越气!
“苏倾雪!”白㻏踹了一脚跪在地上的小妖,咬牙切齿,“我要把你头拧下来!”
说罢,从腰间取出一把利剑,寒茫毕露,冰冷的剑如同翡翠般光滑,单单就是这把剑的剑气,要倾雪的命就像踩死一只蝼蚁一样。
寒剑出鞘,必使一命断绝。剑从雪中划过,发出一声锐利轻鸣,倾雪身体小行动敏捷,勉强地躲过一次次攻击。
轻纱在料峭的寒风中猎猎作响,不少青丝也被剑气砍断。明显白㻏一直占据上风,而苏倾雪只是一直集中躲闪,脚步生风。
但没有功力的身躯在一次次强攻下体力也尽乎耗尽,没过多久,苏倾雪就不停地喘着粗气。
苏棠雪欲要起身施法帮助妹妹,却又被身旁两雪妖按下,无能为力。
倾雪被剑气伤得头晕目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白㻏见状很是满意,嘴角勾起了一个笑。
“用剑杀你我还觉得脏!”说罢便用运气向倾雪击了一掌。
苏倾雪像是一个被丢弃的破旧布偶一样,重重摔在庭院的柱子上,骨头撞裂发出“咔擦”声。
白㻏长袖一挥,地上的梅化成一根根花针,扎向倾雪。
“啊!”苏倾雪痛苦地叫了一声,千万只花针像有生命一样,她越是挣扎,针起扎的起深。
血顺着额前、指甲、发丝……点点滴落,耳畔姐姐的呼声也变得低鸣,哄乱乱的。
她突然抬起头,完全不像一个被打败的弱者,并且还嘲笑似的望了望白㻏那张令人作呕的脸,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作风真是恶臭至极!
看了看身上的花针,那是由她亲人的血化成的,如今,正扎在她身上。
她眼色突然茫然,倘若她是人类的话,她早就死了吧?何必受这些痛苦?
苏倾雪苦笑一声,世事就同水中望月,雾里看花,不过一场梦罢了……
“去死吧,贱人!”利剑在一声怒吼下朝那白皙的脖颈砍去。
苏倾雪闭上双眸,顿时红梅漫舞,琼羽翩飞……
“母亲,我来找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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