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严寒,大雪伴随着刺骨的寒风落下,仿佛让这个寒冷的冬天不再单调,是寒冷,是严寒。集市上的小贩纷纷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葛大娘,快回家吧,等会雪下大了,回家可就麻烦了。”
“哎,马上回,东子你先回吧。”
闹市上到处可以听到人们谈论着这个冬天,“今年这个冬天可真冷。”
“可不是,我看那庄稼都有的冻死了。”
“唉。”
皇宫内,一行人跪在一床前,床上躺了一个女子,脸色苍白,无不透漏着病色,尽管如此,也掩盖不了她原本的美貌。
“行了,都在这作甚,本宫既然还没死就都该干嘛干嘛去,”沙哑的声音响起,让人忍不住落泪,一行人退下,走时还能听到宫女们的小声谈论,“皇后娘娘这样好的人,现在这样子真是可怜,” “可不是嘛。”
床上的萧之言听到后嘴角微微牵动。侍奉在旁边的春白看到后咳了一声“咳……”宫女们听到后,立马住了嘴,脚步慌乱地快速走了出去。
“春白,”
“哎,娘娘”
“这里没有娘娘,扶我起来” 春白听到后立马改了口,但后半句话让春白忍不住蹙眉,面上满是担忧,虽知道自家姑娘的倔脾气,还是忍不住想劝一下她,
“姑娘,您……”
“哎呀,春白,好春白,快扶我起来嘛” 听着姑娘向自己撒娇,春白好像回到了姑娘出嫁前:姑娘向来稳重,自小聪颖,但左不过年纪小,每次将军罚姑娘不准出门的时候,姑娘总会冲自己撒娇,让自己帮着掩饰过去。
“姑娘,就在这屋子里走走吧,今年冬天可冷了。”
“春白,你说,我还能度过这个冬天吗?” 春白听到后,眼睛睁大,里面全是害怕和担忧,
“姑娘在说什么傻话,像姑娘这样好的人定能长命百岁。” 萧之言听了后,自嘲的笑了笑,她拉着春白的双手,将春白面对着自己。
“春白,今夜丑时我会安排你出宫,宫门外有接应你的人,路上所需要的盘缠我已经给你准备好,出了皇宫你就快走,不要停下,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也不要回来,” 春白听到后,立马跪下,眼泪从眼里滴落,声音忍不住颤抖,
“姑娘,您……您这是作甚”
萧之言痛苦地闭上双眼,“春白,你听着,我在给你准备的包袱里有一块玉佩和一封信,我要你去江南,去江南吏司府找愫儿,你识得的。去了之后将信和玉佩给她,她会懂的。”
春白跪在地上揪着萧之言的衣衫,眼里含满泪水,
“姑娘你走吧,奴婢求您,奴婢死了就死了,可姑娘怎能受这种委屈。”
萧之言将春白扶起来,给春白擦干眼泪,
“春白,你我自幼相识相伴,我比你大几岁,我早已当你是我的妹妹,我知晓你聪敏,你也能够看到如今的局势,
我不相信父亲会叛国,那莫须有的信件也不可能是真的,我虽为皇后,却护不住自己的家人,身为母亲,保不住自己的孩子,
萧家满门抄斩,只剩你我,江临安无法动我,但他和顾如漫不会容许萧家人的存在,且不说别的,我到死都想报仇,但我早已无力回天,我要你活着,我要让他们终身不得安稳。”
萧之言看向门外,眼里的泪光仍旧掩盖不了她的恨。
一阵冷风吹进,让萧之言虚弱的的身体无法承受,“咳……咳咳,”连续不断的咳嗽,喉咙里上泛了血腥味儿,但最终萧之言没有抗住,血从嘴角流出,春白看到后,立马扶着萧之言坐下,慌乱的跑出去叫太医,萧之言立即喊道
“站住,不许去。”
“可是,姑娘,你……”
“春白,你别怕,我不会有事,你出宫之前我都不会有事,待你出宫后先去趟春雨楼,再将封信交予安掌柜,记住你亲自交给他,如果……咳……咳”
春雨一边帮萧之言顺着背一边哽咽着说
“姑娘,先别说了,歇歇吧。”
萧之言拉着她的手“不,春雨,你听我说,如果你出宫之后有变化,就直接去江南,不要去春雨楼,无论路上发生什么,一切先务必保护自己的安危,到了江南,安顿好后,你就把那封信打开,知道吗?”
说完,萧之言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交给春白,“这封信千万要保管好,不可落入其他人的手里,”
“奴婢知道了,姑娘你快歇一歇吧,奴婢去给您拿药。”
“不用,春白,你先去收拾行李,今晚丑时一到,你就立马离开,你要尽快赶路,我……可能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姑娘,”
“去吧”
春白后退几步,跪下,朝萧之言叩了一首,“姑娘,此次一去,可能不会再相见了,无论奴婢是生是死,都是奴婢自己的选择,今晚丑时之后,奴婢今后会按照姑娘的安排走,无怨无悔,也望姑娘珍重。”为了不让自己的泪再次落下,急忙跑了出去。
萧之言看着春白离开的背影,眼里的泪潸然落下,嘴唇颤动,默念着:我这一生不信神,不信佛,但这次,无论神也好,佛也罢,我都祈求护我的春白平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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