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人

突然告知启程的世子，带着一脸疑问下了楼，正看到站在门口处的季泽，快步上前询问道，“阿泽，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着急离开？”

季泽脸色深沉，待车夫驾着马车缓缓而来，正欲上前，朔宇疾步来到他的身侧，手中还带着一封信呈在他面前，书信内容极短：朝堂变动，速回。

世子也看到了书信内容，眸色微变，“阿泽，怎么回事？”

季泽面色阴沉摇头道：“不知，立即回京。”

“那言晞呢，他现在患有尸毒，还要带他回京都吗？”

“尸毒已解，自然要去。”季泽的声音不容置疑，待马车停下，立即迈步上了马车。

“已解？你真的去找南山师傅了？”世子迈开脚步正欲上前，听到身后的声音，回首看去，只见一位面容清秀的小哥快步而来，经过世子，一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不是着急赶路嘛，公子还在这里愣着干嘛？”

“你是臭小子？”听到熟悉的声音，以及脸上还没有退落得水泡，世子难以置信道。闻言，言晞才想起方才着急，忘了在脸上涂蜡，现在连眉都没有修饰，“奇乎，刚才我还以为是谁家姑娘呢？”

言晞闻声叹了口气，沉声道，“实不相瞒，这才是小的真面目，村里人都说我长得像姑娘，更可恨的是还有人说我是阴阳人，我爹娘因此都抬不起头，遂才想出了这种法子，在脸上涂蜡，将眉毛描粗，会更男人一些，方才泡澡着急出门就忘了，还请世子莫在笑话小的。”

“原来如此，我说呢，你手臂皮肤如雪般白皙，但脸上却突兀的蜡黄，格外奇怪。”世子分析道，“话说回来，若你是为女子，定是倾国美貌。”

“连公子您也取笑我。”言晞佯装生气的迈步进了马车，拉开车门正撞上那束深幽的目光，冷哼一声，与他斜对角而坐。

随后世子带着一抹笑意随之进来，冲着她歉意道，“方才本世子只是与你开个玩笑，不过，你这个样子确实必之前顺眼多了，以后就不必再涂蜡画眉了。我跟你说，京都有个出名的男风馆，里面的的小倌各个面如傅粉。”

“真的吗？”言晞闻言顿时来了兴趣，将身子朝世子的方向移了移，“里面都是男人吗？那他们平常都做些什么？跟天香楼的姑娘们一样吗？他们是招待男客还是女客？”

“你怎么对这些这么感兴趣？”世子忍不住笑道，凑过去，两人窃窃私语，时不时的发出一阵笑声，只是他们交头接耳的模样落在季泽的眼里，格外的刺目，于是干脆眼不见为净，微微侧身闭目养神。

“公子留步，公子留步！”几名身着官服的差人驾马而来，为首的那人正是贺庭筠手下的武将李彪，马蹄声由远及近，勒紧手中缰绳停在马车前，顺马而下，“属下江都督尉李彪，奉大人之命，请二位公子与言仵作过府一叙。”

“告诉你家大人，本公子现在有事要回京都，没时间跟他闲扯，赶紧让开。”世子不耐烦的直接驳了他的话。

“属下不周之处还请公子责罚，只不过···”李彪恭敬地站在马车之外，“实不相瞒两位公子，昨夜赵府走水，烧了两间屋子，等到灭火之后，其中一间屋内发现了两具焦尸，经查证是赵老爷的四夫人和她的贴身丫鬟春梅，这四夫人原是王家村人，他们不知从哪得来消息声称这四夫人是被人害死的，今日清晨带着全家老小便堵在府衙门口，那日见到言仵作手法精湛，遂命属下前来，能否请言仵作出手相助？”

世子直言道，“不借，你们江都府衙的仵作是干什么吃的，贺庭筠不过一个五品小官胆子不小，借人都借到本公子这里来了，回去告诉他，若处理不好这个案子，本公子直接上禀，摘了他的乌纱帽！”

“公子息怒，能否再通融通融？只需验尸证明是否死于大火之中，不会耽误二位公子过多时间···”大人命令务必将人请来，李彪别无他法只好再求道。

“你是听不懂本公子的话吗？快点给我闪开···”

言晞回眸看向端坐正中的身影，见他不言语，便出口打断了对方的声音，“回去告知大人，小的准备一下便过去。”

“多谢。”李彪闻言，顿时露出一抹笑容，“属下这便回去告知大人。”拱手退下，身后立即有下属将马匹牵来，一行人浩荡而去。

世子不悦道，“臭小子，你没有听到我的话吗？”

“若不是案件棘手，我想贺大人是不会冒不敬来求，再说只是验尸，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小的去去就来。”言罢，言晞已率自推门下了马车，作为法医一名，工作以来，她几乎没有错过一起案件，一是在案件中学习二是使死者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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