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抬头,倒是吓得豆汁儿差点没端稳水瓢,看到他一脸一言难尽地表情,言晞倒是满意极了,配上一身破烂粗布麻衣,蹲在墙角,估计都会有人朝他扔钱,言晞也不在乎,与之前娇生惯养地千金判若两人正和她意。
准备一番之后,两人关好房门各拎着两只兔子出门,“哎哟!”两人刚上了官道,豆汁儿忽地捂着脑袋哀叫一声。
“怎么了?”闻声,言晞停下脚步询问。
“小杂种!”经过的牛车上带着一丝稚嫩的声音辱骂道,随手朝他丢过石子砸向豆汁儿。
闻言,言晞一手叉腰指着牛车上的男童吼道,“臭小子,你说谁呢,你再说一遍试试,信不信我拔光你的牙齿,让你跟个老太太似的说话呼呼跑风!”
“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吓唬我儿子,信不信让你在村里待不下去。”坐在一旁身着黄色衣裳的妇人嚷道。
小胖子站在牛车上连蹦带跳的大喊道,“娘,他是野男人,野种他娘找的野男人。”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你,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会···”言晞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大哥大哥!”豆汁儿紧忙拽住她的衣服,低声道,“那是乡长的媳妇和儿子,我娘说得罪了他们,我们家会倒霉的,再说,说几句也不会掉块肉,咱们走吧,耽误了时间就卖不上好价钱了!”说罢,低着头装作无事一般继续往前走,在这皇权至上的朝代,女子根本没有话语权,何况还带着个小的,不用想也知道,这娘俩的日子必然是极苦的。
望着那抹瘦小的背影,言晞握紧了拳头,可她却无反驳之力,只能快步走到他的身边,用自己略高于他的身体隔绝对面的侵扰,这一小小的举动却让豆汁儿红了眼眶,抬头对上她的视线,两人相视一笑。
人来人往的集市热闹非凡,相对于现代城市的繁华,这样的集市多了一份朴实和情意,豆汁儿带着言晞直奔饭馆,已经不是第一次交易,因此也不用议价,看着手中的铜板,豆汁儿兴奋得连数了好几遍。
“大哥,等我给娘抓完药,我再带你四处逛逛。”见她四处打量,豆汁儿说道,“这集市上可热闹了,说不定还能碰上耍猴的,小猴子可听话了,在那绳子上上蹿下跳的。”
言晞侧头看着身旁这个瘦骨嶙峋的孩子,懂事地让人心疼,回想起自己六岁的时候,出门买酱油爸妈都不放心。
“出事啦,出事啦!”两个人刚从饭馆的后门绕道前门大街,就看到一人连滚带爬的跌下台阶,嘴里更是嘶喊着,“死人了,死人了!”原本有好心人上前扶他起身,听闻死人,赶紧撒手往后撤了几步,失去支撑的男人又摔了个四脚朝天。
须臾,围观的人群中闪出一条道路,只见一人在身着制服的衙役们簇拥下快步走进饭馆,“怎么回事?”说话的正是本县县令吕智皋,刚接到上级审查通告,这边就出了人命,不及时解决,先不说升官,反倒乌纱帽都可能不保。
方才连滚带爬的男子被两名衙役架着来到大人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吕大人面前,“回大人,小的吕桐,是这家店地掌柜,死者是店里的小二名叫刘全,我刚才在招呼客人,就看到他口吐鲜血的朝我扑过来!”掌柜的似乎还没有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来,全身忍不住的打颤。
吕大人细长的双眼微眯,适时,一名衙役上前禀告,“大人,有客人说,案发之前,听到小二与掌柜的在院子里吵了一架,后来只见掌柜子回来了,却不见店小二的身影。”
“如实交待,可有此事?”吕大人眸光如鹰,瞬间锁在掌柜的身上。
“回大人确有此事。”掌柜吓得连连磕头,“他说他媳妇生病想跟我借些银两治病,我上个月给他得他都还没还呢,而且他···”
吕大人随即喝道,“所以你恼羞成怒就动手杀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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