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北方的土壤为红色,马车一路骨碌碌地扬尘而去,撒起了半边天的灰红,那时的人称为“红尘滚滚”。生途如云漂泊,像这红尘一样身不由己,因此“红尘”也多喻为“婆娑世界”。
我受不了了,我晕车了。
我只想坐着钻石宝马奥迪奔驰在这伟大的唐土之上装x,这马车简直就是变向的刑具。
“红尘滚滚”听来固然意境万千,可是在这极为原始的古代交通工具上,颠簸个好几来天,任谁都受不了吧!
李白:也罢,酒喝完了,那便下车再去买点。
我喝死你得了。
这一路来,附近的酒家也有不少,也有许多规模大的富贵铺子,里面还在进行诗词曲赋的对弈比赛,以酒或银子为奖罚,而附近的许多小酒家也纷纷效仿,我们随意挑了一家小店落座了,正巧他们在对诗。
我子美哥哥,我不会写诗,可你俩会呀~
我可怜巴巴地看着杜甫,作诗这种诗人最拿手的事情,刚好可以用来赚钱,倒省得我煞费苦心做成就了,天天赚钱养李白,我真想一唾沫淹死这个白吃白喝的死王八。
杜甫:...
杜甫看起来并不支持我的想法,他淡淡地撇了一眼楼下扎堆的墨客,又看了一眼李白,什么话也不说。
说起来李白也是傲气地很,天天就指望着我付路费、酒钱,或者是客栈的住宿费,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啃老族,搞得我真的像在养儿子一样。
李白:嗯...缺了点醇酸。
李白困怠地盯着杯中的酒。
我打开自己瘦巴巴的腰包,里面的银两已经所剩无几,剩下的几小撮可怜兮兮地蜷缩在角落里。
我噢...我可怜的小钱钱。
杜甫显然也注意到了我的经济情况窘迫,他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楼下进行得如火如荼的诗赌,似乎想说什么话。
我你们文人都是什么死傲娇啊,只是作几首诗而已,搞得好像要扒脸皮打屁股一样丢脸。
我不管了!我去!
杜甫被我突然偏激的态度吓了一跳,卡在嗓子眼里话也吞了下去,眼巴巴地看着我一步一跨,三阶楼梯作一阶地冲到了楼下。
好歹我也是从小被逼着背过诗的,跟这一群原始古代人玩玩也是游刃有余。
我你们干啥子呢!带老娘一个!
我对着人群喊道。那些人纷纷回头看向我,眼中充满了不屑与鄙睨。
“姑娘,您听清刚刚的命题了吗?”
人群中有人喊着,声音中充满了讥讽和酸臭,反正我听着就很不舒服,想打人。
我不就是一命题吗,有本事你再说清楚点!
“呵呵,那姑娘可听好了。”他说道。
我你爷爷我耳朵灵光着呢!
“欣欣绒春,于冬而后,跻夏于前,料峭之景,宛若仙境,请分别作咏雪、咏荷、咏蓬莱诗三首。”
我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最先蹦出来的是骆宾王的《咏雪》
龙云玉叶上,鹤雪瑞花新。影乱铜乌吹,光销玉马津。
含辉明素篆,隐迹表祥轮。幽兰不可俪,徒自绕阳春。
我龙云玉叶...不对不对!
不对,差点闹了笑话,骆宾王是初唐时期的诗人,比李白他们早生了大概一百年。
这首诗已经被别人作过了,我可不想被这群匹夫之人说是抄袭。
“姑娘,三分之一柱香,快结束了哦。”
我靠,这是你提前掐断的吧!哪有那么快的!
我咳咳,听好了!
我本想学着李白的样子肆意挥洒才气,一语惊得四座哑口无言,可是此刻我的脑子里像是被塞了茅草,干巴巴地盯着面前的香柱一寸寸地落灰,还有眼前一群不怀好意的人,瞬间冷汗连连。
算了,瞎编。
我《咏雪》!
我什么东西天上飞,
我东一堆来西一堆。
我莫非玉皇盖金殿,
我筛石灰呀筛石灰。
果然,周围爆笑。
领头的那位人模狗样的人,提起一壶酒,倒了大半杯,送到我面前。
“姑娘,罚酒吧。”
我...
我的酒量不但烂,而且一喝就忍不住要打嗝,但是我这人愿赌服输,明白自己做的很烂,反正就一杯小酒,谁怕谁呢。
我咕噜。
我不由分说地就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只觉得一阵炙热辛刺入喉,胃里也火辣辣的,我扶着自己的脑袋,感觉魂儿要从体内飞出去了。这个人...可恶。
我你这混蛋,这酒怎这么烈!嗝。
我只觉得此刻脑袋有千斤重,倏然间就醉得人仰马翻,浑身软塌塌地趴在了桌子上,耳边隐约传来他们的讥笑和私语。
恍惚之间,我感觉有个毛贼在对我动手动脚。
我别碰你爹!嗝...给我死...
李白:覆子鱼,你也太没脑子了吧,泼皮给的酒也随便喝。
李白拿起酒杯闻了闻,眉头一皱。
“公子,这位姑娘应是愿赌服输,您跑来掺和,未免不太合适吧。”近处一个声音听着就是王八龟孙儿的人开口说道。
李白冰凉凉地瞟了那人一眼。
李白:在酒里下迷药,就很合适吗?
“你...你!”
对面那人已经急得面红耳赤。
“呵,那又怎样。”
另一人冷笑着说道。酒家一众泼皮已经蠢蠢欲动,显然这老板黑心得很,专挑势单力薄的文人下手,利用其对作诗的热衷来为所欲为。
李白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他们,神色漠然,云淡风微的嘲讽从他霜刃般的眼神中逸出,那双向来只举杯作诗的手,从腰间的剑鞘中猝然抽出一把精亮的光,我的天...玩到现在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拔剑。
李白:我看谁敢动手。
他一手举利剑,一手拎着我背后的衣带,凤眸星目中的敌意凛然,碎影的凌厉在他不屑的面孔上留痕。我醉眼惺忪地看着这样的他,好像在做梦。
我嗝...真的假的...你这是,在救我?
可我的眼皮子越来越沉重,睡意铺天盖地一般袭来,像是泛滥的洪流一样把我的意识吞噬殆尽,耳边的声响也渐渐模糊。
我嗝...
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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