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愣着干什么?
王安石对着马车上一脸懵逼地我说道。
什么愣着干什么?他又要我干嘛?
让我陪他步行进入紫宸殿,然后在皇帝和众臣早朝的时候待在他旁边给他捶背按肩吗?还是说高贵的他不愿意走路,让我抱着他觐见?
我干...干啥?
王安石:...
王安石长吁了一口气,却面不改色地将一盏纸质的灯笼提到了我的面前。
他极不情愿地交到了我的手中,好像提了一下下灯笼就非常难为他高贵的手手了似的。
我...
在我发愣之际,才突然想起来,古代皇宫为了防止火患,严禁官员点灯或骑马坐轿,因此一片乌漆墨黑之中,百官们常常相撞。
呵呵呵...一想到臭脸王安石和别人撞在一块骂骂咧咧的样子就想笑,要是那人是司马光还得了。
我快步跟上前面的王安石,有模有样地为他照明。
不远处已有许多京官双手持笏,朝班排队,以文左武右的顺序排排站着。现在不过才凌晨三四点,我突然觉得这群人好可怜。
我噗。
我一想到王安石和司马光会并肩而立就觉得搞笑,真不知道他俩天天在皇帝面前都是怎么打的嘴仗。
王安石:笏板。
啥玩意?
我啊?
王安石斜睨着我,天色昏暗,他的脸部轮廓被我提着的那点灯光映得格外好看。可我现在可没心思看帅哥。
难道他说的是那群人手中拿的那块破烂长板子?
我怎么知道那玩意在哪?
王安石:你没拿?
原来是要我拿的啊?我靠我靠我靠,在哪里啊完蛋,我完全不知道有这码事啊?
我额....大人别急,可可可能在马车内。
我我我我去去就回!
我使出了运动会50米短跑力争冠军那样的劲儿,虽说跑得这么快,不过心是越来越沉,在马车里也是我瞎编的。
希望马车里有备用的...啊啊啊实在不行我就把马车拆了,扒拉下来一块板子。
蓦然,我和某个人狠狠相撞,痛得我五脏六腑都要炸裂了。
我嘶。
对方在我这变态加速度的动量冲击下,和我双双摔在了地上,另外还遭受着我的重力压迫,给我当了一回人肉垫子。
真的是太烦了,明明是全国地位最高的京官,上个班都要三点起,路上灯都没有,不怕撞来撞去的,他们是人肉碰碰车吗?
不对,要是这人是王安石的仇家,那我岂不是完蛋,毕竟那王八四处立敌。
苏轼:姑娘。
苏轼:没事吧。
我趴在这个人的身上,抬头对上他关切的双眼。
躲躲藏藏的下弦月从云中探出光辉,他的清冽的眉目宛如踱水的白鹭鸶,却没有给人以疏离之感。
苏轼:你流血了。
我*,扑在这种帅哥身上,何止流血,我都要当场去世了。
我没事!
我抹了一把鼻血,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
苏轼:我倒是第一次见,
苏轼:在紫宸殿前速度这般惊人的。
他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掸去身上的灰尘。
我fo了,他的意思就是从没见过我这么奇葩的非人跑步速度。
我...
他的笑好像能刮起秋凋时的枫香红叶,又让人觉得眼前满是初夏时节澎湃的绿,总之这个人,实在是,太极品了!
我额呵呵呵,
我说来惭愧,
我忘记给我家大人拿笏板了。
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天下恐怕没有谁会敢耽搁副丞相上班了吧,看他们严肃认真的态度我都怕啊!
他也有些惊愕。
我就知道,他也觉得我蠢了。
苏轼:敢问你家大人是?
头大。
到底要不要告诉他。
他不会跑去和王安石告状吧。
我...
不过看他挺面善的,我蛮相信他的人品的。
我参知政事王大人是也。
对方微怔,随后又恢复了那清澈的笑。
苏轼:如果不快点,
苏轼:俸禄扣光光。
我呵呵呵您说的对啊....
我呵呵呵呵呵...那个,
关键是我根本不知道它在不在马车里啊!我死了!迟到是小事,丢命是大事啊!
我要是朝廷命官的笏板...
我丢了...
我咋办...
他的目光倏然严肃了起来,欲言又止。但细细观察,会发现他又在憋着笑意。
苏轼:我这里有一块空白的,
苏轼:你下次...
苏轼:千万莫忘了。
他从袖中掏出一块笏板,将其交到我手里。
我...
我盯着手中的笏板发愣。
我那您...
苏轼:快去吧。
远处的芒从随风发出忽强忽弱的窸窣声,我的心情仿佛像绚丽朝霞一样渐次白亮了起来。
我太感谢您了!
我下辈子给您做牛做马!
我做鸡做狗!
我做啥都行!
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我谢谢谢谢谢谢!
他轻笑,悠悠转身,一双明目宛如熠熠繁星般闪亮,不禁想让人祈神以绳结缘,系住着潺潺的流年,缠住此人的脚步。
我等等!
我请恩公留下姓名。
他微微侧头,缕缕青丝在微风中张扬。
苏轼:不必。
苏轼:有缘,
苏轼:自会再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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