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陈舟轻嚼嘴中的枣泥酥,而后伸向糕点盒中,也拿了一块递向祝珩嘴边。
“阿珩快吃,这可是我在城南那家糕点铺买的。”
“为图你夸声好吃,午时我便站在南街口,排了小半个时辰才到手。”
祝珩抬眼时惊起一蔟鸦睫,揽袖的他神态宁静,就着梁陈舟的手轻咬一口糕点,许是靠的太近,祝珩的嘴唇不经意间碰到了他指尖,梁陈舟只觉指尖传来的温软,像光下的云雾,飘散于天际之间,只一触碰的功夫便轻飘飘的消失了,美好的不太真切。
祝珩一时无言,他不知是否该解释,转念想想又觉得会遭梁陈舟调教,只得讪讪道:“多谢,我很欢喜。”
果然如祝珩所料,梁家大少爷依旧是万花丛中过红绿皆不留的京城贵公子,惯是副风流倜傥痴情种的模样,他为占了那莫须有的便宜而自喜,背后的狐狸尾巴都能翘出太傅府邸。
“我道昨夜辗转难眠,原是美人相念,拖晚夜的风替我们阿珩口舌。”
“若是欢喜,我便常来。”
梁陈舟顿了顿,又道:“枣泥酥亦是如此,为阿珩排队,哎呦!”
这话还没待全盘脱出便被打断,原是祝珩将先前练剑时放下的折扇拿起,扇面紧闭,并看不出什么光景,从正面瞧去应是白金缀玉,为祝珩的书生气息增了些风雅小生味。
而这时的折扇并不是用于扇风亦或是别的用途,祝珩将它拿起不过是一时没有比它更趁手的东西招呼梁陈舟罢了。
“阿珩,我这还没说完呢。”
“为阿珩排队啊——便是等上半天也是愿意的。”
祝珩秉承粒粒皆辛苦的念头,将折扇放下,转而吃着那半块被自己咬过的枣泥酥,待到普洱茶香将口腔内的香甜一并送入胃中才不紧不慢的回话:“你这话留着唬姑娘家去!”
“我被你打趣可不打紧,若是梁大将军知道,你少不了被责骂。”
梁陈舟嘴角上扬的弧度好似更大了些,本就俊秀的眉眼笑起来能把旁人魂给勾了去。
“从小到大你都是如此,一羞便要告状。”
他看向远处的小厮,扬声唤道:“柳风!阿珩威胁我的样子,像不像与夫婿不合便闹着要回娘家的高门小姐。”
突然被点名的柳风愣了愣,祝珩练剑时他便站在楼阁尽头守着,先前梁陈舟登门造访是只身一人,他便也知趣没有跟上。柳风父亲是府中管事,他打小就和祝珩一道长大,是祝珩的贴身小厮,柳风离祝珩和梁陈舟有些远,并没有听清他们先前的话语,不过梁陈舟特意点了他的名,柳风自然是知晓他们平常相处方式的,望风景的无辜柳风依然是站在原地,高声回道:
“梁大公子啊,可您别再闹啦。”
“我们公子相貌上乘仪表堂堂,又贵为太傅独子,就是纳两三房侍妾也无妨。”
“您既是敢说,不防将我们公子娶了去。这才是青梅竹马好姻缘呢!”
祝珩此时窘迫心情愈发明显,他没料到梁陈舟和柳风二人一唱一和跟捧哏似的。
“柳风!”
柳风本人人如其名,人如纷飞柳絮乘风四起,已是脚底抹油跑没影了。
祝珩欲拾起掉落的面子,就只能朝着梁陈舟下手,梁陈舟最会察言观色,他乖顺的低下了头,祝珩看着面前人的侧脸,气地站起身,拂袖往书房方向走去。
“陈舟,还不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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