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意边往外走边嘱咐,聂容衿是聂府的二小姐,是许昭意的好友,以往也常在她家留宿和吃饭。
自从母亲走后,许昭意每日都会去隔壁吃晚饭,后来姨夫姨妈也相继去世后,便只剩下许颜和许淮颂陪同她共餐了。若是不找好借口许淮颂必然会等她。
两家一样,都是医药世家。所以当年许淮颂的父亲许家家主决意在南芜镇安家时,便看上了金鹤山的好,将许府建在山脚,远离京城的喧嚣。
梅城四季如春,即便是冬日也能瞧见那郁郁葱葱的树木,而金鹤山由于地势高的原因,越往上走,在冬季寒冷的年份,也能遇上飘雪。
如此多变的气候造成了金鹤山植被丰富,其中不乏珍贵的野生药草。
但同时山上也危机四伏,许淮颂的叔叔便是在采药时遇上野狼袭击伤势过重而不治身亡的。
自此以后,府中人便很少上山采药,只是每年会外聘打手并组织全府的护院仆人一同上山,大规模的采一次药。
所以许淮颂并不赞同许昭意独自上山采药,若是让他知道了必定能对着她语重心长的絮叨三天三夜。
可许昭意打小就爱观察植物,亲自采摘和制药,这习惯已经养成十几年了,哪里是别人三言两语便能劝阻的。
许昭意拔开丛生的杂草,一边默背着铁皮是石斛的形态特征和生长习性一边往山上走。
昨日她下山时在山涧峭壁中似乎见到了铁皮石斛,可惜当时天色已晚光线不够,看的不够清晰。结果昨晚她心心念念着那到底是不是铁皮石斛,彻夜难眠。
今日午膳后便忍不住要去看个清楚,若是能够采摘下那真是要摆个喜宴了。
七月流火,天气渐冷,可她还是出了一身汗,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在一块大石头旁坐下歇息。
“如果没有记错大概就是在这个位置了”许昭意抬头张望,热切的寻找着心中所想。
“找到了!”
许昭意左右踱步,见右侧的石头堆叠的像凌乱的阶梯一样,似乎可以爬上去,便从背上的箩筐中拿出药锄挂在腰间,将鞋袜脱下欲往上爬。
许昭意刚依附块大石头,右脚忽然被什么东西拉扯住,手一滑摔到在地,脚和手上立刻划出来血痕。她往右边看去,此时才发现在草丛中躺着一个身着军服的人。
他双眼如鹰一般锐利,直勾勾的盯着许昭意,盯的她不禁脊背发凉。只是下一瞬,他便失去了意识。
许昭意起身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发现他应该是中毒导致的昏迷,额头已出现发热症状,将他翻转过来,果然背部有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腐烂的肉和破烂的军服搅和在一起。
许昭意清楚铁皮石斛能够解毒消炎去热,那草药是非摘不可了。她右脚扭伤了,只能将中心放在左脚上,以左脚发力往上爬。
所幸近日并未下雨,天气干燥,否则泥泞湿滑,前路更渺茫。
等许昭意将铁皮石斛摘下时手脚红通通的,手掌麻的钻心疼。
那男人实在过于高大,许昭意并无办法将他扶起,只得用竹子搭了一个简易筏子将他拖着走。
山里头有间茅屋,是府中建造的,专门给山上的人歇息用的。男人醒来时,身处一间茅屋中,趴在茅草堆里,上身没有衣服,身上盖着件灰色披风,火光噼里啪啦的跳着,在白日里并不显眼,却感受到一股温暖的热气,四周十分安静。
他撑着手缓缓起身,觉得背后湿漉漉的,手往后一摸一手草药,他深知有人帮他上药了。
“你醒了?”许昭意抱着一堆柴火走进屋内。
“觉得怎么样,还有发热吗?”
她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放下干柴,因不明他身份,又因他失去意识前犀利的眼神,不敢轻易靠近。
他又用涉猎般的眼神盯着她,好一会才转移视线,等他再次看向许昭意时,已是淡漠的眼神。
“有劳姑娘了”他又换了个姿势坐起来,披风滑落,露出精壮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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