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都走到楼下回头好笑倒:“阿言,快跟上啊。我还不知道厨屋在哪里呢。”
慕翟愣了楞,收拾好思绪带着他去了楼中的厨屋,到了那里果然是他自己挽起袖子清洗好了所有碗筷,又放回原位。虽然慕翟很少见到一些公子少爷们,但是她印象中的少爷公子哥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这般勤快的还真的是少见。
其实也算是慕翟见识太少了,她要是再多往南方走走,会发现,丈夫在家里干家务其实是极其正常的事情的。
慕家以前也是属于蛮荒虫蛊族的旁支,因祖先出来执行任务时被一乡间大夫救了,心生爱慕也觉得自己太过狠毒配不上有慈悲心肠的大夫,就决定脱离蛊族跟大夫学着救人。炼化了蛊术,从而陪着大夫游走天下救人,渐渐地救的人越来越多,学习这种特例的救人之术的人也越来越多,就慢慢的壮大起来。因那大夫姓慕,慕家祖先就定了慕这个姓氏,流传到今天。
慕大夫心地善良,知道那蛊族姑娘已经改邪归正了、二人结为连理枝之后生孩子难产时,村子里的人都来帮忙慕大夫被感动到了。又因被蛊族追杀连累了村子的一些人,此后就定下了这个规矩,慕家人应用此生所得救治苍生,慕家族长更应护好族人,在慕家人心里,族长就是比肩神明的存在。
族长是慕家和平的象征,也是慕家人的一颗定心丸。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多么重,本来她是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慕家禁制是先祖求得高人设的,就算朝廷真的如萧肃所说得不到长生蛊就会灭族。于情于理慕翟都觉得不太可能,她入尘世也很少跟官僚接触,殊不知官僚大抵都是如此,与其得不到不如就毁去。
秦始皇穷尽一生寻得长生不老药,动用了多少兵力死了多少性命还是不可得。
区区一族人性命,皇族贵胄又怎么会在乎。
但是萧肃一番话又让她心里添了几分相信,外人她倒是可以找到办法逃脱,毕竟慕家祖先选在这里隐居自然是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慕家出了叛徒,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慕家呢。
此人不除,必有后患。
只是慕翟却也不是那么信萧肃。
她看着萧肃在那里干净利落的洗碗几个碗和碟子,又将筷子沥干水放回竹筒里。仿佛这是在自己家里,一点都不觉得陌生。
萧肃弄好一切慢慢的放下挽好的袖口,看向站在厨屋门口神色冷漠的慕翟。
“阿言可是有话对我说?”萧肃道。
慕翟也不知道萧肃是哪里来的厚脸皮,认识还不过三日,就互叫小名叫的那么亲切和娴熟,像是认识了许久。
她这人一向也喜欢直截了当,开口道:“你到底是如何进来的?”
萧肃稍稍愣了楞,他都做好准备慕翟要问他关于如何接近国师的办法,却没想到她却还是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我慕家禁制如果不是慕家人是绝对进不来的,或者是慕家认定之人才进的来。”慕翟皱眉道:“萧肃公子总是要我信你,不至于这个都不告诉我吧。”
好,有进步,至少要用我了,不至于显得那么生疏。
萧肃道:“阿言为何那么执着与这个,我没有任何要伤害慕家族人的意思,还不放心吗?”
她轻轻地冷哼了一句:“已经出了一个叛徒,我总要找出另一个叛徒。”
萧肃低头笑了,叛徒这个词用的真的是太重了。
“看来今日不说出个所以然阿言是绝对不会信我的。”萧肃慢慢走上前,慢慢的解开扣子,慕翟瞧着他这个行为急忙往后退了几步,谁知退的太快被门槛绊了一下,萧肃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把抱起她。
慕翟还好没摔的多厉害,立马就站了起来,还是保持着一个距离道了句谢。
“萧公子这是何意?”慕翟又握上了右手无名指上的蛊虫。
真是一个时时保持警惕的姑娘。
萧肃当然不是耍流氓,他本来也没想瞒着慕翟,可是慕翟一副完全对他没有任何印象的模样,也让他觉得奇怪,就想用这个刺激她一下。
本是夏季穿的就较单薄,他内里的衣服领子要低一些,脱掉了外衣随手丢在旁边的灶台上,慕翟也稍稍定了定心,以前救人时为了释放蛊虫也没少看过男人的裸体,刚刚只是被惊到了,现在就算萧肃脱了裤子她也会淡然面对的。
萧肃走上前,稍稍低了低身量,就为了让慕翟看看他脖子上的那个印记。
那是一朵白到发光的彼岸花模样,花朵还是含苞欲放的模样,这个印记慕翟知道,这是慕家的一个习俗。若是心仪某人,或是认定某人就可以用蛊术在对方身体一处种下慕家图腾彼岸花的标识,虽然彼岸花大同小异,但是下蛊之人还是分的出的。
大多人中的彼岸花蛊都是绽放十分,极其妖艳的。这跟自身灵力和蛊术也有很大关系,灵力强蛊术修习得好花朵就饱满,如若修习的不好花朵就显得微渺一点。但是都绝对是打开的。
就连小玖这般不爱喜蛊术,种的彼岸花蛊就算不好看,也绝对不是含苞待放的模样。
只能证明这个蛊不是一个成人下的。
慕翟脑子飞速旋转,觉得这个看的实在眼熟,不知道为何就将手指放在了萧肃脖子后面那朵含苞待放的彼岸花上。
刹那间,那朵原本已经十多年没任何变化的白色彼岸花突然沿着萧肃的脖子后面的肌理纹理慢慢延开,竟也长成了一朵绝世难得的盛开的极其好看的白色彼岸花。
“这是?怎么回事?”慕翟第一次觉得这几个字显得那么沉重,说的时候带着微微的颤抖。
白色彼岸花是她小时候跟着阿娘学这个蛊术的特意学的,阿娘还笑她明明图腾上的彼岸花都是红色的,为什么她选了个白色。
她说:“红色太像血的颜色,阿言看不得这些。阿言希望这世间都应该如白色彼岸花那样,干净又纯净。”
如果不出意外,这慕家,也只有她一个人用的是白色彼岸花。
萧肃慢条斯理的收好领口,虽然他看不到自己脖子后面,但是他也感觉到那个伴随了他十多年的那个印记有了变化,又将灶台上的那件衣服拿起,发现沾了不少的油渍,穿着实在不雅就折好挂在自己手臂上,拍了拍衣服的皱褶。看向慕翟。
笑的纯良无害,表情也没有萧大公子的玩世不恭,更像个孩童一样道:“姐姐,可是认出天时了?”
话一落,恰时风过,吹起慕翟脚边白色的裙边。
“你叫我什么?”慕翟问道。
萧肃指了指后脖子上的彼岸花痕迹笑道:“姐姐说过,要是天时想你了,就可以借着这个印记来找姐姐。”
慕翟看着萧肃的脸,头痛欲裂,这个少年笑的这般好看,却让她感到万分恶寒,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额间的汗水立马流下,慕翟扶住旁边的门。另一只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放在自己肩头,疼的站不稳,口齿不清道:“别...别叫我...姐姐。别...不要...杀我。”
说的模糊又轻声,萧肃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知道她定然是受到了什么打击才会忘记他,只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她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慕家族长到如今都在害怕。
慕翟脑子混乱得很,一头就倒了下去,萧肃丢下衣服将慕翟打横抱了起来,眼神里带着不可描述的杀意。看向怀中之人越来越白的脸,又轻声道:“姐姐别怕,天时来了。”
果然真的是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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