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时候尚早,族人醒的不多,有时候遇到醒得早的族人,那些族人跟慕翟打完招呼,慕翟都拉着萧肃走的飞快导致很多族人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族长怎么会被一个男人牵着手,更有其他人还会感慨千夜不错啊,都能牵到族长的手了。
看到的人不多,也没有在族中引起什么轩然大波。
慕青宗老人住的比较远,等慕翟到时,慕翟还特意摸了摸粥和菜有没有冷掉,她以为老人还没醒轻手轻脚的走进了房中却看见老人坐在房中擦拭着自己的拐杖。老人年纪大了,眼睛难免有点看不清,腿脚也有点不太方便,做个拐杖也是为了防止她撞到东西摔倒。
其实周围也有其他族人住在这里,但是老人喜静,所以平日里没事也不会来打扰她。
“宗姨?”慕翟轻声开口唤道。
慕青宗听闻缓缓转身,能看清慕翟的模样,毕竟慕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就算现在老眼昏花看慕翟也是比较清晰的,只是旁边这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又是谁?他瞧不清容貌。
“阿言,你来了。”慕青宗笑道。
慕翟走到厅中,将竹篮放下,先走过去蹲在慕青宗面前任由慕青宗苍老的双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其实慕青宗的年纪早就是慕翟奶奶辈的了,只是族人都叫的宗姨,所以慕翟也叫的宗姨。
在外人面前她是救死扶伤的活在传言中的慕家族长,生死人肉白骨一样的传奇。但是在慕家她也仅仅是个十九岁的女儿家罢了,遇到年纪大的老人也免不了会有想撒娇的时候,虽然她平日对待族人也不怎么面容温和一点,但是相比之下也算和善。对待老人更是温柔。
想起那日在禁制外对待影风的态度,萧肃想到那日冷若冰霜的模样,果然这个样子才是她该有的模样。
慕翟将宗姨慢慢扶到桌子旁,将竹篮里的饭菜拿出来摆好。
“这是叶小子么?怎的几日不见长高了不少。”宗姨笑呵呵的看着萧肃,她看不清容貌但是族中和慕翟关系能有那么好的男子也就千夜一个人了。
千夜原名是叫慕叶,但是他总觉得自己的名字过于秀气就吵着闹着要改名,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看到的这两个字,硬觉得能显得他雄伟就让慕蚺同意他改名了,千夜母亲和慕蚺情同姐妹就同意了,后来族人都叫他千夜。
但是很多老人还是会习惯叫他叶小子,但是不知道此层原因的都以为是夜小子。
慕翟还没想到要如何给大家解释萧肃的身份,正不知道如何开口道。萧肃不生分的走上前接住了宗姨伸出的另一只手坐到她一旁道:“宗姨,叫我天时就可以了。”
千夜的声音他们是从小听到大的,自然知道这不是千夜,宗姨道:“这是哪家的小子?怎的声音那么陌生。”
他瞧见慕翟给她使得眼色了,也知道老人眼神不好,他回给慕翟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道:“宗姨,我不是别人家的小子,我是阿言家的。”
慕翟也没指着他能说出什么好话,生怕宗姨突然知道这个消息能吓到。谁知宗姨突然道:“啊?你阿娘还有个儿子?我咋不知道呢。”
噗呲一声,慕翟也没忍住笑出了声,其实她在外人面前不爱笑。但是在族人面前还是偶尔会笑笑,特背是这些老人。
防止萧肃又说什么不该说的,慕翟立马转移了话题将粥送到宗姨手上,看到萧肃一脸吃了苍蝇一般的神情低头又刨了两口粥。
嗯,这菜味道着实还不错。
她们以往都是定的一天的日子,平日里都是慕翟一人来,偶尔千夜会来帮忙,所以慕翟也没想过要跟谁交代什么,只是突然把萧肃拉来做苦力也确实不应该。
洗碗时,慕翟道:“你待会出了门,往东走一刻就能回去,我要在这陪宗姨一天,你也没什好玩的,就先回去吧。”
谁知萧肃没理她,从腰间拿出匕首一直在削着一根木棍。
等削好后道:“宗姨那个拐杖好些个刺,我给她削削,阿言,你看怎么样?”
慕翟瞧着确实比之前瞧着要好一些,又道:“你可以走了。”
“走?你都在这里,我能去哪儿?”萧肃挑眉问道。
“虽然只是一天,但是确实没什意思,你若是觉得无趣就可以走。”慕翟将挽好的袖子放下对他道。
自然,萧大公子没有想离开的意思,又砍下一截竹子,在手中捣鼓一会儿做出个粗糙的竹笛道:“待会儿我给宗姨吹一曲,你觉得可好?”
也算相处了几日,慕翟也算是领教到他的厚脸皮了,也不跟他再多费唇舌。
宗姨家每天都有人来打扫,需要打扫的地方其实不多,就是把东西归置归置就行了,宗姨吃完早膳后会在房中沉思半个时辰,这是她一贯的习惯。慕翟知道,所以也就在后院待着没打算进去。
“我一直以为这闻名江湖的慕家,定然是个传奇世家。”萧肃还在削他的竹笛:“可如今看来,也是个寻常村庄罢了。”
慕翟:“为何这样说?”
萧肃:“你也知道世间关于你们的传说神秘程度不亚于灵泉山人,别人都以为定然是个什么仙乡,其实依我看来也就是个医术甚好的普通世家罢了。”
慕翟觉得有点好笑,双手环胸靠在一旁道:“其实我也很好奇,为什么外界会这么认为我们,若真的是仙乡就根本不会去俗世救人。”
“不过是因为说你们救了人除了留下一个彼岸花标识在地上,都会抹去人的记忆让人不记得你们的模样,所以才觉得玄幻罢了。”萧肃道。
世间一直传闻这个世家,但是却总是没人想得起这些人到底长何模样,只有那年一个小童子躲在角落瞧见了慕蚺,才知道慕家人擅医术擅蛊且十分貌美。这才让外界之人对这个世家有了十分的好奇心,也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不过那些人找不到也就放弃了。
所以这才是慕家人隐了容貌的最大目的,也是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只是为了遵循组训,并不求得那些人回报,所以记不记得没什么重要的。”慕翟道。
若不是因为那个标识,可能萧肃也不会记得起她长什么样。
“那些彼岸花标识也不是要故意留下的,用药蛊救人就会这样,不然世间应当不会知道我们扶溪慕家,也不会惹得那么多麻烦。”这个麻烦自然就是王莽那件事,虽然慕平吹阴风点鬼火的事肯定做的不少,但是总的来说还是要王莽相信,慕家名声在外又有人蓄意指引,自然才会有这么一出。
萧肃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这件事,只是他并不想这件是真的变成一个交易,听懂了却没有接话而是调转话锋道:“若是你平日里也像对待宗姨一般温和,我觉得你的族人应当不会这么怕你。”
怕我?慕翟反应了一下。
慕翟没感觉到,其实也只有慕翟没有感觉到,她平日里没表情惯了,除了亲近的那几个知道她何时开心何时不开心,其他族人都不太摸得准她的脾气。知道慕翟是真的对大家好,但是也不敢逾距,对她出了尊敬其实也确实有点怕。
毕竟慕蚺死的早,慕翟很小就接手了族长之位,喜怒哀乐早就不显于脸上了,也只有对这种长辈她才会笑的比较开心点。
只是这萧肃才没来几日,都能看出这些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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