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念婚书内容,而后二人要咬破自己的指尖血印在婚书名字上,这代表着以血作证,若有背弃是要被诸天神佛惩罚的。
萧肃毫不犹豫的咬破自己指尖,正当预下手按在自己的名字上的时候,一直没有什么反应的慕翟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行为。
“可是怕疼?虽说我一向疼你不想你流血,但是这件事我也没办法。”萧肃调侃的笑道,知道她不是怕疼却还是嘴上占了点便宜。
慕翟看向婚书看了几遍,虽不理解竹马之约是何意思却还是没问出口,她转头看向萧肃道:“萧肃,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后悔了。”
“我为何要反悔?”萧肃反问道。
“慕家这趟浑水你本不用淌进来的。”慕翟继续道,她知道萧肃也有自己的考虑,但是他总觉得他并不欠她欠慕家什么,若是因为此次差事没办好陛下怪罪下来又该如何。若是慕家此次没躲过此劫,以后传出去,萧肃又如何在外界自处。罪人慕翟的夫婿吗?
她在给他最后的机会后悔,她若是注定活不了那也不必再来一个人来陪葬。
萧肃挑了一下眉毛,以为是慕翟反悔了,结果只是在做这些考虑,他没有拉开慕翟的手,稍稍使了点力气重重的在桌上的婚书上按了下去,慕翟放开了手惊讶的看着他毫无任何犹豫的动作。
“好不容易做成了我做梦都想做的事情,我为何要反悔?”萧肃拿过一旁干净的布料擦了擦指尖的血。
林间的威风吹得慕翟头发有些凌乱,萧肃顺势将她耳边吹散的碎发别到了发簪上去道:“萧夫人,快点按吧,族人们可都等着呢。”
慕翟回头利索的咬破了自己的指尖,抛开了所有的顾虑将血迹落在了自己的名字上,婚书上二人的名字都落下了二人的血迹,这是代表着二人的姻缘已上传给了神佛,受神佛注视和保佑的。
淑婶过来接过婚书笑着对大家伙说道:“婚书已成!”
台下理解欢呼雀跃,众人起哄,婚书只是慕家成亲的一个规矩,下一个规矩其实也跟外界差不多,三叩首,一叩父母,双方父母都不在,皆由宗姨代替。二叩天地,满天神佛。三叩对方。这是对余生的尊敬,敬对方也敬自己。
许是刚刚的事情让慕翟没了什么顾虑,她脸色也变得好一点了,不如刚刚的冷峻,二人依照淑婶念的礼制行完礼之后,端出一个编织好的花环,萧肃拿下花环道:“我记得阿爹当年就送给了阿娘一个花环,我想着你也不能少了,救寻了族内最好看的花朵给你编织了一个。”
他身量本就比慕翟高,不用垫脚轻易的就给慕翟带好,那根发簪正好卡在花环边上,让花环卡的死死的,纵使慕翟想取下来也不行。
慕翟摸了摸头上的花环,突然又想起了那日萧肃说的那句“但是从今天开始,我就将这颗最亮的星星送给你吧。”好像这么久以来都是萧肃在送她东西,她好像从来没有送过萧肃什么东西。
萧肃见她今日不知为何一直走神,用手轻轻的打在慕翟鼻尖上笑道:“阿言笑笑吧,今日可是你的大好日子族人们都看着呢。”
慕翟望向台下比她还笑的开心的族人,她又看向了萧肃难得带着点笑意:“萧大公子,今日也是你的大好日子。”
她这一笑,台下担忧的族人才松口气,还真的以为二人不合,结果这么一看,不是不合还是很合的,不过族长严肃惯了怕是还不太习惯笑罢了。
萧肃也着实愣了愣,没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慕族长还是会呛人的,听到这句话握住了慕翟的双手,接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祝福,淑婶偷笑的看着二人的小动作,大声道:“叩拜礼成!今日婚事礼成!”台下又是一阵延绵不绝的欢呼声。
二人相互对看了一眼,笑了。
在众人的拥簇之下,二人说累了笑累了才回到房间,身上还散落着不少的明艳的花瓣,都知道慕翟喜静也不能喝酒,众人都未曾劝过慕翟喝酒,不过萧肃还是免不了被一顿灌酒,慕翟在房中等的无聊出来看时才知道萧肃早就被灌的不省人事了,淑婶打趣道:“哎哟,族长都怪我们太兴奋了。将你这俊夫婿灌的着实有些多了,我瞧着今夜怕是别想醒了。”
淑婶的丈夫也笑道:“我们也没想到萧大公子不能喝啊,就喝了一坛就不行了。”慕翟看着满地的酒坛,心想果然喝多了这哪里是一坛啊,闻了闻萧肃身上的酒味,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味很是浓烈。她跟淑婶道别完之后,架着萧肃慢慢地回了房间,今日毕竟是成亲日子总不能还让萧肃出去睡吧,要是被族人发现了又该如何说了。
萧肃醉了之后身子沉了不少,慕翟被他压得艰难的才将他拖回了房间,将他放到床上之后打来了热水给他擦脸还是忍不住嘟囔道:“若是酒量不行就少喝,喝多了醉的不省人事了还不是折腾我。”声音跟平日里还是大不同,有了些那个年纪女子该有的撒娇和天真。
觉得着实气不过,凭什么喝多了还得自己伺候他,忍不住的在萧肃脸上捏了一把,以前小玖不听话时,慕翟舍不得打她就爱捏她一把,让她疼上一疼,今日也不知道怎的鬼使神差的想捏一把萧肃。
闻着他一身酒气又不醒来,想让他去沐浴都不行,慕翟从一旁的屋子里找到了萧肃换洗的衣物,若是半夜醒了要去沐浴也趁手拿得到,若是没醒就第二日用上。
“说我醉酒行为不当,你倒是好醉酒了还得让我伺候。”慕翟也不知道突然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怨念,喋喋不休的一直说。其实这才是小玖千夜心中的慕翟,她平日里确实不爱笑,但是也不代表她没有什么感情。遇到小玖千夜调皮捣蛋头疼的时候,也会碎碎念的说的他二人头疼,又或是让小玖抄书罚她小黑屋。千夜更别说了,为了防止他话多吵到自己,慕翟练就了一个扔食物堵他嘴的好功夫。
所以在他们二人眼里,慕翟并没有他们说的那般不近人情,冷漠无情的。只是不爱笑没甚表情罢了,外界对她的误解着实大的不好解释。
又或是只有面对自己最亲近的人的时候,她才会显露出这一面,跟寻常女儿家差不离的一面。
“可我并没有醉酒了就捏别人脸的习惯啊。”萧肃缓缓睁开眼看向了还在用拧帕子的慕翟,感觉到了慕翟身形愣了一下,转过头来反问道:“你没醉?”皱眉不开心道:“那又为何骗我们。”
萧肃慢慢坐起来,本意只是想醉酒得一个照顾,谁知道发现了慕族长这一面,这倒是和记忆中的她有了些相像。果然,她还是她。
“我骗族人们,不过是想早点回来陪你罢了,谁知道,被慕族长占了便宜。”说罢还摸了摸自己被捏过的脸庞,像是在回味那个滋味。
慕翟伸手递过帕子:“醒了也好,快去沐浴,一身酒气弄得我床铺上都是了。”
萧肃得了便宜还卖乖,接过帕子道:“我醉酒了怕是无法......”
知道他想说什么,一把将他推进了沐浴房里。
床铺上有着严重的酒气,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个特殊体质会不会酒味太浓也会醉,连忙换下了床单,等换好之后萧肃早已洗漱完了。慕翟拿好换洗衣物进了沐浴房后,萧肃看了看房里,从柜子里拿出富余的被褥在地上铺好,他虽是嘴上不太正经却不会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在慕翟愿意之前,他定然不会做什么不耻的事情的。
可是当他将一切收拾好,等了半个时辰慕翟都未曾回来,虽说这不是在之前药浴池那般远会遇到什么猛兽,但是也怕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走到沐浴房外轻轻叩了一下门。
好长一段时间里面才传来一阵闷闷的声音:“何事?”
萧肃:“阿言?怎的去了那么久,怕你出事了。”
“我没事,就是。”后面说了什么,萧肃也听不清,
就算被骂被打也要进去了,萧肃把心一横,大不了就是被骂一顿或者被打,大不了被打不还手被骂不还口吧,他一把推开了沐浴房的房门,里面的热气还未曾全部散去,萧肃从朦胧的雾气中找到一个神似慕翟的人,她死命的扯着自己的衣衫,像是被头顶什么东西给勾住了,衣衫挂在头顶上取不下来,她自己又看不到,就越扯越乱,弄得十分狼狈。
许是因为自己衣衫不整不愿意示人,所以自己在这弄了那么久都没叫人,萧肃走上前,看到她是因为拿来束发的木簪子有些毛躁勾住了衣衫,越扯勾的越紧,又不知道什么原因胡乱扯一通越扯越紧了。
“你进来作甚?”她还是冷声问了一句,毕竟自己刚刚洗漱好又未曾穿戴好,这样进来着实不好。
萧肃轻轻地帮她解开了缠的乱糟糟的头发和衣衫道:“我若不进来,你怕是还要在这折腾一晚上,既然缠住了为何不叫我。”
“不合规矩。”慕翟低声道,任由萧肃在头顶上解开那些疙瘩。
“不合哪里的规矩?萧家还是慕家?”花费了点时间解开了那一团乱糟糟,萧肃稍稍低头看向慕翟道:“慕大族长怕不是忘了今日我们才签了婚书婚事礼成了?这事在哪家都成规矩。”
知道他又是出口调侃了,也是习惯了,慕翟也不计较了,好在自己穿戴还算整齐不过是有丝丝乱罢了。
殊不知,那日药浴池,萧大公子实则该看的不该看的也看了不少,不过萧大公子没敢说出口罢了。
小闹剧过后,二人回了房,看到萧肃铺好了被褥,慕翟心里也知道什么情况也不曾言语,二人收拾一番皆入睡了。
为了她着想,萧大公子连重要的合卺酒都取消了,慕翟心里也知道,自是得了便宜就不要得寸进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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