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仍是此山河,物却非。
他看到了以前的北岐,那还是上一辈的天下。北岐的将军正是他的父亲陈臻。
而陈臻“传闻一战百鬼愁”的名声早已在边塞的一寸天地间随风而走,令敌人胆颤。
梦中大片的红色遮了眼幕,由近到远,由深及浅,却没有尽头。
父亲的身影隐于红色中,看不是很真切,梦中之人似乎想极力的去看,只觉更多红色涌来。从中伴随着虚弱,但不乏坚定的声音落在心尖。刺痛的梦中人,不经意的皱起了眉头。
“别怕,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阿昶是男子汉大丈夫,爹爹为你取个字吧,就叫如归。”
这是希望他能为那高坐于鼎的人守山河,尽陈家的世代忠心,但也藏着一个父亲不易察觉的爱,将美好的祝福化为字,希望吾儿平安。平安回家。
随后,只有一声声的“父亲”在空中回响,如跌入深潭,寻不到踪迹,却空谷传响。终是再无回音。
…………
陈昶睁开双眼,只觉有些许疼痛袭来,他抬手按了按额角。这已不是他第一次梦到父亲了,显然,已经能应付了。
突然,“吱”一声门被推开了,似乎嫌他的思绪不够乱,又要面对当下之事了。
“如归,听说朝廷塞人来了”,人未至,一个声音便响起来了。待人走进来,只见一个穿着一身黑铁铠甲的青年人走了进来,待他看见陈昶,转眼又开起了玩笑。
“哟,如归,又一个人在这干嘛来了,若不是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思春而不得了,摆成这副脸。”
陈昶没有理会这玩笑,仿佛见惯不惯了,这个人不开玩笑,反而不正常。
转而,陈昶问他:“允仁,你有什么消息吗?”
这位被叫允仁的叫周邺,是陈昶的打小玩伴,周家在朝中也算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存在,他的父亲周谦已是内阁学士。
他也本是解元,又有家族的恩荫,却愿跑到这儿跟着吃沙子,已是平常难得的。
周邺听陈昶这话后,又开起了话匣子,一股脑的说:“不知当初是谁说的,什么朝堂之事,已不关我了,不打算回去了。”
“还有什么,什么,哦,少吃几天沙子,却要尝尔虞我诈的把戏,这是谁说的,谁呀?这会儿知道关心朝廷风向了。”
周邺看向陈昶,见他认真,正色的回答到:“这次回京,可要小心应对了。朝中已是风云换天,唉!。”周邺开始有些怏怏不乐的说:“皇帝换了一个,这怕功高震主的胆子到没有换,哦,还有现在这个皇帝非常容易听信一个才上台没几年的蹦崽,好像还有什么拥主之功,听我父亲说,此人,不好对付,行事狠辣,不按常理出牌,且忠信之人,奸佞之人,他都招,朝廷之上恨他的人多,巴结的也多。”
陈昶在听闻中皱起了眉头,思索这些天得来的消息。问,“你可有此人的详细信息,恐这次皇帝派人来也有他的手笔。”
周邺看他思索认真,又开始起了挑逗的心思,“你想不想知道此人叫什么?而且你还熟呢。把你的那个匕首给我,我告诉你,怎样。”
“那你回去之后,不要找我解救你,看你还出得出不了门了,还有这会我不想知道了。去通知下去吧,明早启程。”陈昶说完又去眯眼睡觉了。
“唉,唉,唉,你个没良心的,我在这担心你。厚着脸皮向我父亲给你套消息,你这没义气,小气,恩将仇报的人,亏了我的一片心喂了狗了。”
陈昶听着,嘴角微微上扬。知道他忍不住,看着他一点点的进入自己的圈套。也不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果然,周邺还是如他所料。
周邺看他一副神仙样很是不高兴,又生了一计,:“我说,要是我告诉你他是谁你,你的表情一定好看,那你就把匕首给我。”
周邺心中盘算着,一定要到匕首。故意将他的名字拆开了念,等着看陈昶的表情。
“他叫,韩,懿。”
最后一个字刚出口,陈昶就一下站起来了。
“什,什么,他叫什么。”
接着陈昶到也平静了些,说,:“韩懿呀,倒是比以前有本事了。”“看来以前是我错了,回去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出发。”
“那你打算怎么办?当初,唉!你觉得他会恨你吗?我说,如果他恨你,你打算怎么办?现在你可没有权利安排他了?”
“什么怎么办?管他呢,快滚,我要睡了。”陈昶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周邺假装生气的说:“如归,你什么意思啊?啊!消息得到了,就这态度,匕首我去拿走了。”
“滚”
“这就走,在这儿睡觉,骗谁呢。”前一句是对陈昶说的,后一句周邺嘀咕着,便出去拿匕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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