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月灵园,玉琴的住所。
玉琴一回去,就命令众丫鬟退下了,自己则一个人在房里,生着闷气。
屋内染着安神香,却无法平息她心中的怨气。
本以为这次去一定能万无一失,却不曾想就这样扑了个空,这次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了,她岂能甘心?
正烦躁着,门外传来了几声熟悉的敲门声。
“谁啊?”玉琴不耐烦地问道。
“小姐,是我。”门外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玉琴走到门口,把门轻轻打开了条缝,缝隙中传进来一张纸条,玉琴拿起纸条,来到烛台旁,在烛光下,仔细查看纸条上的内容。
看罢,她的眼神逐渐燃起了愤怒之火。
原来是这样,自己竟然被她摆了一道!
越想越气,玉琴拿起案边的花瓶,狠狠地往地上摔去。
摔完一个,她还觉得不够解气,就又把案上的茶杯也给摔了。
“啪!”“啪!”……
玉琴在里面的动静太大,几乎惊醒了夜里熟睡的丫鬟。秋词见状不妙,忙跑到玉琴房间的门口。
“小姐!小姐!”秋词喊道。
“干什么?”玉琴心中烦躁,随手就把一个白玉评往门口扔去。
这一扔,秋词才发现,原来小姐的房门并没有全部锁上,还是留了条缝的,轻轻推开,门开了,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生怕惹怒小姐。
玉琴气还没消,还是往地上仍东西,地上已是一片狼藉。秋词见状,和气的劝道:“小姐,您这又是生的哪门子气呢?气坏了身子,那可不值当啰。”
“要不小姐就跟奴婢说说,小姐为何事心烦,只要小姐能消气,奴婢什么都愿意做。”
“还不是那个可恶的玉瑾,”玉琴余怒未消,话语中透着愤恨,“别以为我不知道她这一天天的都在干什么,三天两头找理由闭门谢客,实际上,不知道在背后干了多少龌蹉事。”
“她以为她是谁,有什么资格指责我?要不是爹爹时常偏袒她,哼!就凭她那副惺惺作态、故作清高的虚伪样子,恐怕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秋词听罢,说:“小姐,就算如此,您也不要如此生气,到时候把自己气出病来,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个贱人?”
玉琴手中的丝帕被捏的更紧了,面上却也不似方才那般生气了,似乎是缓和了些。
秋词一直观察着玉琴的反应,待看到小姐脸色有所缓和后,她说出了自己要说的话说:“小姐,我注意到,那大小姐打我的时候,双手虚浮,我向她求饶之时,也撇了她一眼,您猜我看到什么了?”
玉琴看向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秋词悄悄地在她耳边说:“小姐,我往上看的时候,发现大小姐的手在流血。”
“你所说的,可是千真万确?”玉琴问道。
“小姐,奴婢亲眼所见,不会有假。”
看来,她的确是受伤了,也的确是在虚张声势。
看我明天怎么收拾她!
第二天一早,玉琴又来了到清涟园,既不叫丫鬟通报,也不急着进去。只是对一个丫鬟耳语了几句,那丫鬟就跑出去了。
值班的春影看到外面的动静,知道那二小姐又来了。
春影看着她,内心十分生气。这个女人,就是平日里老是找小姐麻烦,昨天还欺负春诗,害得小姐伤势加重的人。今天,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就这样,春影找来了其他三个丫鬟,细细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这样,真的行吗?”一向安静的春雅问道。
“哎呀,春雅,有什么不行的?”一向心直口快的春灵打断了她的质疑,说:“谁叫她们欺负小姐,欺负春诗,今天要是不给她们点颜色瞧瞧,她们还真以为咱们小姐还欺负呢。”
春诗说:“好,就这么定了。”
门外,等那丫鬟走远后,玉琴这才慢悠悠地进门。刚进去,就被一个人拦下了。玉琴刚想打人,定情一看,拦住自己的人,不是昨天那个对自己忍气吞声的春诗,而是一个长得奇丑无比的人。
眼前的这张脸,长相奇特,脸色黝黑,无比丑陋。着实让玉琴吓了一跳,她那想打人的手也始终没有伸出来。
玉琴上上下下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轻蔑地笑道:“原来姐姐身边的丫鬟,都是这等货色,果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呀。”
“二小姐所言极是。”等玉琴话音刚落,春灵就已经接上话了:“有其主必有其仆,这也难怪大小姐的美貌在京城中人尽皆知,二小姐您却,一直寂寂无名。”
“你……”玉琴气得发抖,“好你个不知死活的贱婢!秋词,给我打。”
“二小姐,您除了会打人,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昨晚被打得脸生疼的春诗说:“二小姐,玉家家规一向讲究以德服人,贤良淑德。二小姐您这样一言不合就打人,恐怕会败坏您在老爷夫人面前贤良温婉的形象呢。”她在说的时候,还特定把“贤良温婉”这几个字加重了几分。
“反了,都反了!”玉琴怒火中烧,看向自己手下的丫鬟,“你们,都给我好好教训这些胆大包天的贱婢。”
听罢,身后的十几个丫鬟气势汹汹地冲了上来,春诗,春灵都吓得后退了些。唯有春影冲上前去,和那几十个丫鬟打了起来。
那些丫鬟虽跟着二小姐作威作福惯了,气势蛮横,可平日里的娇生惯养,使她们的体质甚是娇弱。一开始还能仗着人多占点优势,可她们一看到那张奇丑无比凶神恶煞的脸,瞬间吓得没了力气,再加上春影平日里干的都是体力活,体格又生的健壮,力气极大,很快就把那十几个丫鬟打倒在地,叫苦不迭。
玉琴看着倒在地上的十几个丫鬟,恼羞成怒,却又无可奈何,只好讪讪骂道:“赶紧给我起来,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
此时,距离清涟园的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和蔼的女声:“我看看,究竟是谁让我这宝贝闺女如此生气呀?”“
丫鬟们看清楚来人后,都不敢怠慢,纷纷跪地行礼,道:“大夫人好!”
玉府现在的大夫人,名温锦绣,颖州人,母家乃颖州世家温氏嫡系,后温氏与玉府联姻,嫁与玉家家主,为其续妻。
玉琴看到自己母亲来了,清秀的脸上满是委屈的神色,眼角旁还含着泪水,让人忍不住心疼怜惜。她娇艳欲滴的声音委屈地诉苦道:“娘,是大姐,我冒着被传染的风险来看望大姐,可大姐她不但不领情,还派人把我的奴婢打成这样。”说完,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看着她,眼中满是乞求地说:“娘,您可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呀!”
此时,看到玉琴此番表现,春诗,春影,春灵面上虽不动声色,但内心,都快要恶心到吐了。
她们常年在清涟园,虽然也听有些奴婢私底下说过,那二小姐如何两面三刀,表里不一。可以前从未见识过,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竟然还有人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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