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送来曹昆的消息时,南絮正坐在院子里满脑子胡思乱想。其实也不是胡思乱想,因为她想的也只有一个人——林归远。
“姑娘进了丞相府快两个月了,却毫无进展,将军等不急,叫我来问问姑娘是否有什么说法。”
“没什么说法,只是一直没找到时机。”南絮懒懒地说。
红莲眼角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南絮:“林归远风流倜傥,又小心翼翼的哄着姑娘。将军叫我提醒姑娘一句,切莫被林归远勾了魂儿,忘了血海深仇。”
南絮呼吸骤停,有种被戳中心事的狼狈。她狠狠地瞪了红莲一眼:“不用你提醒,该做什么,我很清楚。”
“那就好。”红莲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再过半个月就是林归远的生辰,将军的意思,姑娘到时候还不动手,就只能由红莲来了。”
她将一个小小的纸封塞进了南絮的手里,微微一笑,便离去了。
南絮凝视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林归远来看南絮,见她坐在廊下,懒懒地揪着一根柳条,笑着问她:“柳条犯什么错了,你这样对它?”
南絮看了看满地的柳条屑,双手一摊:“没事儿干,无聊。”
抬头看天,碧空如洗,林归远问她愿不愿意一起出去走走。
南絮有些惊讶:“你有空?”丞相大人不是一直日理万机的吗?
他伸手将她从地上牵起来,眼底柔软如绿波:“陪你的空还是有的。”
因为这一句话,南絮的心脏又不争气的,扑通扑通地跳起来。出了丞相府就是朱雀大街,再往东市走,店铺鳞次栉比,叫卖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当月满楼的飞檐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南絮终于停下了脚步,鼓起勇气问他:“林归远,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认真的回答我。”
他面色沉沉地点头:“好。”
“你这辈子,有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她有些烦躁,又不能直接问他,只能拐弯抹角的地打听。
半晌,南絮听到了他的回答:“有一桩。”
“什么事?”
他却摇摇头,说:“以后再告诉你。”
南絮的心重重地落了下去,笑得勉强:“好。”
他们去了京城最大的酒楼的三楼包间,点了几道招牌菜。等菜的时候,南絮问他是不是快到他的生辰了,他握着茶杯的手一顿,问她怎么知道的。
南絮戳了戳粉彩茶杯,说:“府中有人议论,我就听了一些。”
林归远的脸色有一瞬间的转变,而后又恢复了之前的风轻云淡:“是快到了,问这个做什么,要送我礼物?”
“是啊。”她没有否认,“你管我吃管我住,我不给你准备份礼物,怎么也说不过去吧?你想要什么礼物,给我个提示,万一送的东西不合你的心意,那就不好了。”
茶香袅袅,连林归远的声音也温柔起来:“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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