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林归远,你敢骗我?”曹昆心念急转,威胁道,“你以为你不给,我便没办法了吗?待我火烧了你的丞相府,看你还得意多久!”
“这么迫不及待,我倒是想同意,只怕皇上不同意!”
林归远冷笑一声,突然站起来。
“皇上?!”曹昆面皮抖了抖,阴阳怪气道,“拿皇上来压我,林归远你也太小看我了,要不是我知道那小皇帝在内宫的龙床上睡得正香,你以为我今天敢这样来找你?”
“是吗?”身后的多宝阁架子咯吱作响,年轻的皇帝面色阴沉,身后站着蓄势待发的禁卫军统领。
片刻之间,曹昆汗如雨下,门口一阵异动,他猛的回头,两队禁卫军甩进来两具血肉模糊的身体,那都是他埋伏在丞相府外的人。
大势已去,曹昆一声跪下,涕泗横流,慌不择言:“皇上,皇上饶命啊!这都是误会,我,我和丞相在开玩笑呢!”
“开玩笑?”皇上一脚踢在他的肩膀上,恨恨地说道,“朕一字一句听得很清楚,你还敢狡辩?林归远,把账本拿出来!”
“账本,账本……”曹昆喃喃道,心里突然升腾起一股希望,“他,他没有账本,没有账本。”
林归远从坐过的高背玫瑰椅后拿出一个唱戏的道具,曹昆看得分明,那是南月河的。他在道具的下方的接缝出一按,弹出一个小小的方格,伸手抠出一角叠得整齐的丝绸,猛然一抖,烛火之下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他将丝绸递给皇帝:“皇上,这就是南郦城留下的有关曹昆私通匈奴的证据。”
而后,他看向曹昆,冷冷道,“月河喜欢戏,而她的第一个道具是南郦城送的。当初你掳走月河,为了取信于她,特意将她的道具盒子一起带走。殊不知,南郦城早就知道自身难保,悄悄将证据藏到了他送给月河的道具里。你藏了月河三年,亲自将她送回来却也将证据亲手交到了我的手上!曹昆,你还有何话可说?”
仿佛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刻,体内所有的力气随着曹昆被押走而极速消失,林归远猛地跌坐在椅子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年轻的皇帝吓了一跳,猛的回头,却看见伏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吐血的林归远。
“归远!”皇帝扶着他,拔高嗓音,冲着外面喊,“来人,叫太医!不!去找曹昆拿解药,快!!!”
林归远蓦地抓住皇帝的手,摇头:“皇上,没用的。”
三年前,他骤然得知月河被南长歌毒杀,悲痛之余触发旧疾,伤了心脉,晋安断言他活不过五年。如今为了引曹昆上钩换月河解药,他喝下了曹昆送来的毒药,而今已是油尽灯枯。即便喝下解药,也没有用。
“曹昆伏诛,臣再难侍候皇上。往后朝政艰难,皇上要多费心思。”林归远费力地喘息,鲜血不停地涌出,“皇上,臣最后想求您一件事。”
“你说。”
“南郦城其罪当诛,但祸不及妻女,求皇上赦免月河,还她自由之身。”
“好!”
他此生唯一内疚的就是当年内能保护好月河,而今最后一桩心事已了,他也终于可以放心地睡过去。
恍惚间,梦回江南,回到了他和南月河初见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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