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六十（相与荣）

“娘娘，苑贵人来请安了。”

阿幸同我说到。

除夕宫宴，她如今是贵人了。

那浅紫色的衫裙穿在她身上倒是好看极了。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我抿了一口溶心泡的茶。

“起来吧。”

“谢娘娘。”

“溶心，赐座。”

她如此早到，我竟也无话与她讲。

“娘娘，臣妾前日看着小皇子了，白嫩嫩的，可爱极了。”

我笑了笑：“茗俨倒是可爱，有着福气像，苑贵人也不必羡慕，将来总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她笑起来：“娘娘难道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吗？”

我顿了。

一时无话。

“苑妹妹这话莫不是在戳娘娘的心？”

令贵妃人未到，声倒是传来了。

穿着雍容的锦色宫裙，身边的奶娘手上还抱着茗俨。

见着我茗俨倒是咯咯咯笑起来。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

“这小家伙见着娘娘倒是欢喜，若是多见几次娘娘，怕不是要忘了自己亲娘是谁了。”

令贵妃就着我右手边坐下。

“令贵妃说笑了，本宫瞧着茗俨也欢喜。”

人夜终于姗姗来齐，不过是闲聊一会儿，我便把人遣回去了。

“阿幸，我的眠眠若是在该多好。”

“公主宽心。”

我该是清清静静一辈子，做好这个皇后。

不过半月，苑贵人倒怀上了身孕。

我与陛下正在安宁宫中用午膳。

听到宫人来报苑贵人晨间晕过去了。

陛下去了苑贵人那，不过半刻钟，便传来苑贵人有身孕之事。

“溶心，送些安胎的补品去。”

她领了命。

晚间他又来用膳。

“阿摇，孤登基后的第一子要来了。”

我笑笑：“臣妾恭贺陛下。”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阿…阿摇。”

“陛下，这是喜事，宫中要添新人了。”

他终究没说什么。

当晚，他歇在永安宫，晚上月光从窗子上照进来，我倒是觉得他硬朗的五官变得柔和了。

顾赤嵘……

我听见他呢喃：“阿摇……”

“对不起。”

我突然就哭了。

阿爹走后那几年，我总觉得这世间欠了我，可我不知道到底欠了我什么。

可我唯独没觉得他欠了我，而我却用他的爱骗了他，利用了他，甚至用他的愧疚换他的爱。

我与大燕后宫中的那些女子又有何异？

是我不敢确定，他是否爱我。

许是我哭的太过伤心，吵醒了他。

他猛地睁开眼。

“阿摇，怎么了？”

我趴在他的怀中一声不吭。

他怀着我：“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孤在，别怕。”

我竟然也慢慢睡着了，第二日醒来他已经去上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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