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似乎下了一宿,整个林子像被盖了一层厚厚的棉被,似乎比翠绿时还矮了些。
松北脑袋上搁搭着两只恹恹的兔耳朵哼哧哼哧的跑进屋子里,趴在松卿新寻的桌子上,撅着嘴不说话,眼睛红了一圈,整个人看起来可怜极了。
松卿扶着煮茶的雪水,袖边一圈白色的毛绒挠着她的手,许是常年封山不出门的缘故,她整个人透着一种苍白感,指尖微红。看见松北长眼跑进来也只是撇了一眼,并无多话。
待将前些日子寻得新茶放进雪水中,才绾了绾她那头长可抵脚踝的白发,待鬓边的白发一并挽起,才露出她的整张容颜,肌肤胜雪,一双清冷的长眼,眼尾带着觉醒后的红,一双兔耳朵不似寻常的那般,也是耷拉的。单看这一点,就知道这对姐弟十分的相似。
做好这一切松卿才倚坐在木椅上,手支撑着额角,看着气呼呼的松北:“怎么了,这又是?”
松北吸了吸红啾啾的鼻子,说:“……嗝……唐……唐映……笑我……嗝……有兔耳朵……嗝!”说完还揩了揩眼泪,继续吸了吸鼻子。
松卿叹了口气:“阿北,不是你变不了,而是我们守山的兔仙不得变幻本形。”说完拿着帕子拭着宋北眼角留着的泪。
:“可是……嗝……我说了的嗝!唐映嗝……唐映说我们自封为牢嗝!……还不能出山……”
烧的茶水咕噜咕噜的响着,扑着上升的雾气,清冷的空气中溢着一股茶香。
松卿慢慢熄下茶壶底下的火,眼尾上扬:“自封为牢又怎样?在这山里,我才是王!倘若你要出山,还是要长大了些才可以,”她将手里的茶杯往前慢推,“来,尝尝阿姐冬季煮的第一壶茶。”
松北抽搭着鼻子抱着茶杯,一挨近,就呼出一口白气。嗦了两口,转而为笑:“还是阿姐煮的茶最好喝!”
松卿对这话很是受用,换了一边姿势问到:“想不想知道外面的事儿?”
松北抬头:“外面的事儿?”
:“嗯,山外的事儿。”
:“阿姐!你去过山外?!”语气里掩不住的高兴。
松卿挑眉:“真以为你阿姐还大小就在渊山长大?阿姐见过的事儿可是比整个山上的妖精见过的都多。”
松北急躁躁的,:“阿姐!都说来与我听听!我还没听过山外的故事呢!”
她抚了抚袖:“你若是能将那院子里新长出来的桦瑾花摘来做一盘桦瑾酥,我就跟你讲。”
松北听到这话,忙跑到阁楼里将许久不曾用过的小锄头拿了出来,还拎着菜篮,不一会儿门口又传来了嬉笑声。
看着他兴趣盎然的样儿,也跟着咀了口杯里的茶,笑着摇了摇头,小孩心性,难过来的快去的也快。
窗外一片银白,白衣素裹,看不清下山的路;冬日烈风不停的嚎着,像女子的咒语,瑟瑟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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