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后之夜（二）

帝西殇继续喝着酒，想要掩饰什么。

繁轻桑：公子，其实，您没有看错人，程六姑娘，的确重情重义，她去找帝南松，不单单是想换家人平安，她还想，拿到曲南子。

帝西殇：何必拿呢？帝南松对她用情至深，她怕什么？

繁轻桑：当然，怕公子。

帝西殇：也是，本帝，倒是令天下半数之人都畏惧。

帝西殇带着失落的眼神自顾自地喝酒。

繁轻桑：怕公子，时日不多。

繁轻桑话一出，帝西殇恍然大悟，这个傻丫头，拿曲南子，是要来救他啊！

酒杯落下。

而在林枫的府中，他也为程宿巧准备了一桌美食，摆在后花园中。说是今晚会有一场非常美丽的烟花，在这花园中小吃饮酒，赏烟花，莫不是人间美妙。

林枫提前将程宿巧请来了后花园，只是程宿巧看着他，装作极不情愿的样子。

程宿巧：你这撩拨人的伎俩，倒是和你的主子仓鼠皇帝差不了多少。

林枫：今日帝上大婚，莫要出言不讳。

程宿巧：怎么？事实如此，我还说不得了！果然是主仆！他得不到的，靠抢，你得不到的，也靠抢！

林枫：是姑娘自己找上门来的。

程宿巧：是又怎样，若不是你们苦苦相逼，我程家之女何至于此！他帝南松，要我程家一个帝后还要一个帝妃，我程家在南窨却没有一个立足之地，你还要我恭恭敬敬地阿谀奉承他吗？

林枫看起来并不想多说什么。

林枫：阿巧姑娘，答应我最后一件事。

程宿巧：你想让我做什么，我有选择的权力吗？

林枫：陪我喝完这一次，你便走吧。

听到他这样说，程宿巧心里一颤。

程宿巧：走去哪？

林枫：离开府中，离开南窨，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程宿巧：你，你说真的吗？

林枫：当然，我也不会食言。

程宿巧：（不知是开心还是心酸）好，喝啊，来来来，快坐下来喝！

林枫轻笑，两人便一起喝了起来，这是林枫特意背的果子酒，至少，分离之时，都还是清醒的状态。

程宿美已经在殿内坐了好久了，她知道，帝南松今夜是不会留下的，可是，她不知道，帝南松连走个个仪式过来为她拿开遮扇都肯来。

旁边的侍女见她端端正正地持这遮扇坐了好久，定是也累了，担心地提醒她要不先放下，待帝上来时再将遮扇拿起？

程宿美：这出嫁，原本是女子这一生最美好的日子，世事难料，若是，嫁的是如意郎君，怎会让新妇子受这等委屈？

是啊，程宿美有时再想，如果，帝上没有认识她的六妹，也许，她会不只是一个为了安抚大臣的棋子。

帝南松应付完了大臣们的“祝贺”，推开了程宿笑的房门。其余下人都被安排出去了。

帝南松：你怎么自己将遮扇拿下来了？

程宿笑：我以为，你会到姐姐那去。

帝南松：这你不用担心，我想要的，只有你一人。

程宿笑：帝南松，你别这么说，也许，你想要的，只是你自己。

看着帝南松站在那里没有走动，程宿笑主动端起酒杯。

程宿笑：你既然来了，那便走个形式吧！

帝南松看着今日他美丽的新娘，嘴角上扬着接过了酒杯。

可是，就在那一刻，一把匕首插入他的胸膛。

外面，盛世的烟花响起，五彩斑斓的烟火，让民间的恋人看了，也会感到幸福，这场烟花，是帝南松为程宿笑专门准备的。

帝南松酒杯落下，看着程宿笑的手还停留在那把匕首上，还在不停地颤抖。

帝西殇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他丢下酒杯，发了疯似的往宫殿的方向走。

程宿巧也放下了酒杯，抬头看着着烟花。

宫殿里的人，似乎都在抬头看天空，沉浸在今日的喜庆日子当中。

林枫，最后看了一眼程宿巧。

林枫：好看吗？

程宿巧：当然，倘若，南窨，还是以前的南窨，或许，会更好看。

林枫：南窨，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

程宿巧：只是，我的家，变了。

转身。

程宿巧：答应你的，我做完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林枫：阿巧！

显然，林枫还有挽留的意思。可是程宿巧一句反问他不是说到作到吗？让他彻底放弃了。真正想走的人，是留不住的。

看着程宿巧离开的背影，林枫也落下了泪。

宫殿内，帝南松看着程宿笑。

帝南松：为什么？

程宿笑：你为什么要来啊！

帝南松：我说过，我要的，只有你一人。

程宿笑：你骗我！你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人，是权力，是威望，是赢，是一个帝王的尊严，为了这些，你杀了渠蒙王，你利用了傅伯伯，你利用我，帝南松，我以为，你是心系天下的。

帝南松：所以，这些日子，你待我的态度有所好转，甚至答应做这个帝妃，只是为了要杀我？

程宿笑：不，我不想杀你，我只是想要我想要的东西。

帝南松：什么东西？

程宿笑：曲南子！还有之前，我交给你的所有药。

帝南松：这些你不用担心啊，我一定会替你解毒的，一定，阿笑，你要相信我。

程宿笑：我不会再信你了，帝南松，你若是心系天下，怎么舍得将一代明君杀掉，阿索雅没了阿爹，渠蒙没了王，你若是心系天下，怎么舍得将前朝重臣一个个按上罪名，傅司没了父亲，我也没了家，你若是心系天下，怎么会暗地制造动乱发起两国战争！

帝南松：这些，都是帝西殇和你说的吧，阿笑！你的毒都是他下的，你怎么肯信他！

程宿笑：毒是他下的，我也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可是，他至少直接告诉我，我不过就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可你呢，本来就是利用嘛，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南木，差一点，就差一点，我便信错了人。

程宿笑说出这些话，心里不知有多难受，眼泪不停地流下。

帝南松已经撑不住了，只能倒在地上支撑着，门外的侍卫听见里面在争吵便问发生了什么。帝南松强忍着说不用管。

程宿笑就站在那里，俯视着帝南松，看着帝南松痛苦的样子，她竟然也会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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