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镇略觉尴尬:“行了……我……”难道要说“我那里没有问题”?罢了,尉迟镇咽下解释的话,默默地伸出手:“不是说要诊脉吗?还有这令牌……”
无艳嘻嘻一笑,收回令牌:“你们可真奇怪,宁肯相信令牌也不相信人。”
尉迟镇挑眉,隐隐觉得这话有几分意思。
无艳挽起尉迟镇的衣袖,看着他的手腕,又看看自己的,简直是参天古木跟细细翠竹的鲜明对比,于是用一种羡慕的语调说:“好生粗壮。”
在经受数次惊吓后,尉迟镇已经淡定了许多,于是听了这句话后,仅仅是嘴角略抽搐了一下:在这女娃嘴里,今晚上他不仅“大”了,而且“好生粗壮”……果真是洞房的氛围。
尉迟镇表面淡定,内心咆哮,嘴里淡淡地“哦”了声,看着她探出三根手指,轻轻压在自己的腕上,手法十分地老练专业。
尉迟镇见状眉端一挑又看无艳听脉的时候,不笑不言,神态肃然,倒显出几分令人敬畏的气息来,跟之前的天真懵懂判若两人。
此一刻,才真信了她是慈航殿出来的。
无艳压着尉迟镇手腕的脉,起初是正面细听,隔会便又转头,微微闭上眼睛,又过片刻,手指头弹压数下,头又转向另一侧做入神状,渐渐的又摇摇头,双眉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尉迟镇既然信她是慈航殿的,见她如此,心中不由有几分发毛,生怕自己真有什么“绝症”被诊出来,真真没病也吓出病来。
一直过了一刻钟的功夫,无艳才将尉迟镇放开,她看尉迟镇一眼,唉声叹气摇头。
尉迟镇的心怦怦乱跳几下:“如何?难道真有什么不妥?”
“奇怪,奇怪。”无艳眼中透出疑惑之色,又有些不满,屈起小手指挠挠唇角,又道:“你怎么竟没有什么病,反而十分强健呢?”
尉迟镇正被她两句“奇怪”吓得悬心,听了最后这句,心头一宽,想要大笑,又觉得自己该大怒才是,两种情绪交加,脸上表情就有点似笑似哭,哭笑不得:“喂,你这是什么话?”
无艳回头看他:“等等,别急,我忽然想到……”
她仔细地凝视他的脸,从额头、眉眼、口鼻、下颌……一直看到尉迟镇的胸前,那种目光太过直白,就像是面前的人没穿衣裳一样。
尉迟镇一震,本能地想用手挡住胸口,又觉得这个动作太过娘气,强行镇定,不动声色问:“怎么了?”
无艳思忖着,说道:“看你、脸色润泽,身体壮硕,大概是练过武功的缘故,你的寸口脉实而不疾不徐,关脉充盈不张不驰,故而你阳气充沛,中气十足,阳火极盛,所谓‘龙精虎猛’是也……”
尉迟镇徐徐松了口气。
无艳又说:“我看过的《难经》《素问》《金匮要略》这些有名的诊脉医书……你阳火太盛,又是这个年纪,这种体格,最好‘阴阳调和’一下,可若是与你行房的女子体质阴虚,就会虚不胜补,若是承受不住而一命呜呼,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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