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现在可有什么感觉吗?”
公仪挽落听了苏辞清的话,正觉得她的话有些奇怪,便觉得手心发痒,手指在颤抖。她猛地抬起手,只见手上出现了麻黑的疹子,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整个手上蔓延。
她慌了,她生来娇贵,哪里见过这样的情景,但只觉得手底痛痒,忍不住的双手默默在隐蔽的袖口来回挠着。
公仪策看出了异样,问道,“挽落,你这是怎么了?”
公仪挽落不知怎么解释,还想遮掩一下这窘迫的情势,隐忍着手心的痒,继续拿着大家闺秀的姿态。
但这手底的状况越来越糟,不允许她再顾及她的颜面,让她忍不住挠手的幅度越来越大,到最后实在隐忍不住,直接索性扔了大家闺秀的包袱,用力地挠了起来,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这……”公仪夫人看出有些不对劲来,手上无缘无故多了密密麻麻的黑疹子,看起来有些瘆人。
“啊!”公仪挽落最先受不了了,也顾不上什么礼仪,毫无形象地尖叫着跑出了屋,只留下苏辞清和公仪夫妇在殿里对视。
公仪策则被这个不顾礼数的二女儿气得咳嗽不止,原本好好的一个早点时间,想着一家人能和和睦睦的,女儿孝心为他作画,怎么就被苏辞清这一扯,公仪挽落直接成了那副样子,没有一点首辅女儿的样子,叫他怎么不恼火。
公仪夫人也不过三十几岁的年纪,还年轻着,很有耐心的帮公仪策拍拍胸膛顺顺气,加上她那让人无法生气的容貌,这才让公仪策舒心些。
见自家丈夫气色好些了,公仪夫人这才忙问苏辞清这是怎么回事。
苏辞清料到会被问道,却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也不好解释说自己医术的来路,大脑飞速地想着,该如何借口逃过这一劫,却没想到公仪策帮她解决了这个麻烦。
公仪策看了看苏辞清,他这个大女儿向来知书达礼,有时二女儿想在外人面前的光环压她一些,她都不作什么表示,这次怎么会没有隐忍,可是出了什么事。
但他还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愿意相信苏辞清,又见他这宝贝女儿有些憔悴,便松口,“罢了,此事他日再议,先找来医官去看看挽落吧。”
说完他又深深看了一眼苏辞清,除了一如既往的宠溺外,还掺了些复杂的感情,“许儿也回院中歇着吧,想来你妹妹成了这样,你也受了些惊吓吧。”
“小姐!”身后门外穿来秋荷的轻声叫唤,苏辞清看见了她。又想了想刚刚公仪策向她投来关切的眼神,应该是自己脸色的问题了。
这次倒不是她用了什么药把自己脸色变白的,是这具身子特别柔弱,她只是暗暗掐了自己一下,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想着这应该是今日对她最有利的了,便回头向公仪策说,“父亲,那女儿先退下了。”
说完便回头带着秋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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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茗阁。
齐若浅正百无聊赖地坐着,自那日见过那一面,那个本应陌生的年轻男儿,过了那日便刻在了她心间,挥之不去,后来做什么都心神不宁的。
“小姐,我们在这里坐了快一天了,您这是做什么啊。”好在齐若浅这个主子心善,不亏待她们做奴的,让她坐着,但未笙也坐了一天了,腿都酥麻了,忍不住锤着腿。
而齐若浅还沉浸在思绪中,没有听到身旁未笙的叫苦,想着那天从这里出去后,在街上出现的那一幕。
她那时见苏辞清奔向那牛时,只顾着想苏辞清的安危,想冲上前去帮她,却提步走的时候被裙摆绊了一下,是呀,她忘记了自己还是个闺阁之秀,大家族的女儿出门都是绫罗纱裙,跑不得的。
未笙没能拽住她,她本以为自己会狠狠摔个跟头,却被另一匹马上的人顺手稳稳地捞上了马背。
她晃了一下神,她知道这是晋彧王的车马队伍,听说过晋彧王叶政影的冷面无情,生怕被他骂个狗血淋头,但她听到的,是一声温柔的正太音:“姑娘,你可有事?”
她听了心底一惊,心头有些被这声音触动,她慢慢睁开紧闭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清澈的眼眸,充满关切,含着水水的温柔,不知何处,清风吹过,他额前的碎发飘起,划过一丝优雅的弧线。
齐若浅有些愣神了。
还没开口,又听见这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傻姑娘,穿着这落纱衣,怎的还这般忘了形象?”
齐若浅紧跟着学他说话的样子接话,“声音这么奶,看来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弟弟,怎的对这般对姐姐说话?”说完便看着他,他笑了,笑的特别可爱,齐若浅心底起了丝丝的暖意。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未笙见一男子将她家小姐带了去,忙担心地追上去。
齐若浅还在晃神中没有听到,就感觉自己被轻轻地放在了地上,“你家小姐好的很呢。”
你家小姐好的很呢——
这句话一直在她耳边回响着,久久不散。
“小姐?小姐?”见齐若浅出神地想着什么,未笙担心地叫了叫,她家小姐最近总是奇奇怪怪的。
“嗯?”齐若浅可算是听到了未笙的担忧,从思绪中回来了。
“小姐呀,你可算听到未笙说话了,小姐为什么今日不在城中逛?这在品茗阁坐了快一天了可不像您平时的作派呀。”
齐若浅用一只手撑起小脸,整个人半依着架在桌旁,眼神还在窗外飘忽着,静了一会儿,说,“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经过呢。”
说完,便不再理会未笙,默默地看着城中,也觉得自己最近心绪不定,想着看看街中,暂时忘掉脑中这个人吧。
未笙歪了歪头,似懂非懂,“谁啊?”
这品茗阁建在京都最繁华的地带,从二楼阁间中向外望去,城中喧喧嚣嚣,四下里都是来往游走的行人,商队的叫卖吆喝声一阵阵传入齐若浅的耳朵。
齐若浅却没有被这声音吵到,心底的那抹身影再次浮出脑海,那好听的声音再一次反复的回响。
“我这是——病了吗?”齐若浅抬起手,抵在额头试温,丝丝凉意,怎么会是病了呢。
“这是怎么了?”齐若浅默默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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