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这里这里!”萧无浔向知夏招着手,身后还站着柳自舞和另外两个不知名的女子。
知夏拖着两个笨重的大包袱奔向马车,把那两个大包袱往里一丢,然后自己愁眉苦脸的站在那里发愣。
知夏呆呆的看着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这晚宫,俯身捧起抔一脚下的土,小心翼翼的放进布包里。
“浔浔,柳柳,今天我们走了之后,就真的离开这里了,我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我,我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知夏啜濡着。
柳自舞默不做声的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知夏,知夏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来,一滴泪花就落在纸包边缘上打转。
萧无浔轻轻的打开了这个小纸包,里面装的是知夏最爱吃的棠花糕,知夏闻到了熟悉的香气,一下就哭了出来。
柳自舞有点不知所措,萧无浔执起手中的帕子给知夏抹着眼泪。再一看,知夏最爱的海棠花开的还是那么美,只是花瓣的边角上似乎镀上了一层像雾一样的白。
是啊,顾知夏再怎么坚强,也只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现在经历了这些变故,她也会彷徨,她自己一个人撑着也会累。
但知夏还要装作很无忧无虑的样子,她不想让在乎他的人担心。
知夏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然后看向萧无浔身后的两个女子。
那白衣女子像是风一吹便倒一般,还有些面熟的样子,从旁站着一个姜黄色布衣的女子,穿着简陋,却有一种不同常人的气质,也很瘦,却不瘦弱。
顷刻,只见那白衣女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很感激的向知夏连连道谢,一旁的黄衣女子也盈盈下拜,对知夏行了一礼。知夏赶忙扶起了这二人。
白衣女子怯生生的低着头,一旁的黄衣女子开口说:“昨日我好友言无忧在点香阁前险些被人掳走,多谢长公主和萧家千金搭救。”
知夏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在自己刚出宫,要去逛点香阁的时候,正巧遇见了这桩事情,为这白衣女子打抱不平,当时还有浔浔也在。
而且……那时顾知夏还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如今也只是亡国公主,一介布衣罢了。
那白衣女子略微抬起头来,看向知夏,就像是直面寒冬的弱柳。
她缓缓开口:“言氏孤女言无忧,愿就此追随您,无论死生,在所不辞!”
知夏被言无忧这架势吓了一跳,赶忙道:“忧忧,跟着我们就是一家人啦,不用多礼!”
黄衣女子也略一欠身:“苏家之女苏宸希,愿追随长公主。”
长公主……知夏早已经不是宫中的公主了。知夏知道她仅仅是一介布衣,最大的名号也仅仅只是个云间阁主了。
“不用多礼啦,我们聚在一起就是缘分,都是自家人嘛。以后咱们云间阁的发展就靠大家啦!”知夏泯然一笑。
知夏早已经有了今后的路的打算,至少前几年靠着云间阁积攒的实力已经足够强大,知夏完全有能力在东边无人的角落自己立国,来个白手起家。
知夏拉着言无忧和苏宸希上了马车,东拉西扯闲聊着,知夏得知了好多外面的事情。
原来,言无忧原是锦官城的人,但是因为锦官城被圣国兼并,言无忧一家又全力维护原主,于是父亲被安了罪名赐死,母亲自刎殉情,一家老小在流放路上死的死残的残,言无忧起初只是抬着父亲的棺椁,后来加上了弟弟和母亲的棺椁,再后来……甚至没有了买棺椁的钱……
在这个战乱与流亡的年代……言无忧到了晚州城,就随便在一个繁华的街道角落打出卖身葬父的牌子。
至于苏宸希,是一个大世家苏家的小姐,儿时一直居于锦官城。
苏宸希的母亲是锦官城人氏,当初晚州苏家的大老爷途经锦官城,就留下了这么一桩风流韵事,也就有了苏宸希。
苏大老爷回晚州之后,竟然也没有派人接回苏宸希母子,苏宸希母子就这么被指指点点的过了十六年,苏宸希只有一个朋友,就是言无忧……
后来,言无忧因为变故而到了晚州,苏宸希拿着信物来晚州寻亲,两人正好相遇,却正逢现在这战乱,于是便是现在这一番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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