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贺璃皎出了慈宁宫时，已经玄月高挂。风中刮过凉意，冷得贺璃皎抓紧了外袍

柏玉看着有些心疼

柏玉：娘娘，是冷了吗？那我们早些回去吧

贺璃皎：不，本宫想走走

柏玉：娘娘可是为了皇上要纳妃一事闷闷不乐？

贺璃皎：是，可也没用。他是天子，大贤最尊贵之人，玩不可能守着一人孤身。如果哭闹，那只会适得其反。本宫想走走，也全当散散心了

柏玉没再说什么了，只是提了一盏灯，慢慢地陪着她走

贺璃皎：如果回去皇上责备你，你就与他说，是本宫的旨意

柏玉：那怎可？

贺璃皎：有何不可？反正也不是你的错

柏玉眼底忧心忡忡

柏玉：娘娘，你还有身子，如此冷着，奴婢可是百个脑袋也不够掉

贺璃皎：本宫就逛一会儿，不会太久。这孩子，我也是在意的

在宫里逛了一炷香的时间，就看见一些小奴婢急匆匆地跑来跑去

柏玉：这是怎么了？

贺璃皎不紧不慢地抄了小径

贺璃皎：许是我许久未归，太后处又不见我。皇上派人找吧

柏玉：娘娘，你这也……

贺璃皎：你是想说我太不知好歹了吧

柏玉被拆穿，脸红了一下，狡辩

柏玉：奴家不敢……

贺璃皎：没事，我也不怪你。我与他，不过是利用关系罢了：他想要我传递香火，我想用他来报杀母之仇。就这样罢了

闻言，柏玉愣了一下

柏玉：娘娘是觉得夫人的死不是意外吗？

贺璃皎：自然，母亲虽总是一派郁郁寡欢的样子，但她从未想过轻生，即使真的想上吊，也会先来嘱咐我和哥哥。不会这么突然就走了

柏玉仔细想想，还真的是漏洞百出

柏玉：也是哦，夫人那么疼你和公子，就算被元氏欺负成这样，也不曾想过轻生。这足以显出夫人对你和公子的疼爱，怎会不明不白死在屋梁上。老爷也是的，年少时，与夫人不离不弃、相濡以沫，怎么这一到了老年，就被狐狸精迷的神魂颠倒。果然，男人一旦有了地位，就会忘记少年时发的那些誓

贺璃皎还没来得及接话，柏玉又自言自语上了

柏玉：娘娘你说，松石老了不会也成这样吧？

贺璃皎哭笑不得

贺璃皎：你就放宽了心。松石对你那么好，还愿意替你挡刀，甚至为了你可以不顾生命安危；父亲不一样，母亲火灾之后，父亲也想救赎她，可母亲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温柔，还让他为了不要伤害自己，那就离母亲远远的。元氏原是母亲叫来夺走父亲爱的，却没想元氏戏中生情，爱上了父亲。父亲为了哄母亲，只得与元氏做戏，导致现在就是你看的那样了

柏玉有些迟疑

柏玉：可夫人都死了啊……

贺璃皎：许是父亲离不开元氏了吧……人性……本来就这么善变啊……

柏玉：可老爷为了夫人，都甘愿演戏，为什么在夫人死后，不仅不放弃演戏，反而爱上了元氏呢？

贺璃皎：人心善变，本宫也不知，我只知，为此，哥哥还和父亲吵了一场。结果呢，哥哥被迫面壁，父亲到母亲墓前睹物思人了

柏玉轻轻啊了一声

柏玉：是那次……莫公子火灾的那次……

贺璃皎：嗯

贺璃皎摸了一下一朵花，点头，轻声

贺璃皎：因为莫公子的火灾，哥哥誓与元氏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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