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昨夜与你一同巫山雨云的人突然诛了你九族,赐你一条白绫,一杯毒酒。
傅宗浔却告诉我他顾府功高盖主,是该削削他的势力,扒他一层皮,没想到送了个女儿进来。
他说我不出去也免得受她诬陷,所以他软禁了我两年,他不告诉我,是为了我真情实感配合他。
我不信。
顾清忱心思深沉八面玲珑,避免打草惊蛇,给了她殊荣。
她却借着家族的荣光,帝子的宠爱,陷害他的妻妾,害死他的孩子。
她该死。
帝子无情,她服侍了他四载却不曾想落个这个下场。
可怜我腹中的孩子,可怜章妹妹的锦熙,可怜那些进了冷宫的妹妹。
我说:“芸微,我去送她一程。”
她的殿门从前富丽堂皇门庭若市,到如今冷冷清清毫无生气。
我走进来,她不搭理我。
细细端详着她的容颜。
她坐的端正,头上是点翠金簪,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凤冠,她带着。
身上着的是大红色的霓裳。
描了眉,点了胭脂,更是容貌旖丽。
“唐安乐,这后位是我的。”
她转头看向我,目光烁烁。
我笑,“澄皇贵妃,午夜梦醒时就没有梦见过冤魂与你索命吗?”
她也笑,“一将功成万骨枯。”
“你成了吗?”
她噎住了,我走到她跟前去,“澄皇贵妃,你早就知道你不能怀孕了,所以第一次假孕害我,第二次害了旁人。第三次,你是真有孩子了,可惜了你作孽太多,连天爷看不过去。”
“皇上什么都知道,他只是想让你高到自己摔下来。”
她皱了皱眉不想理会我,问道她身边唯一的婢子芸雀,“陛下要来了吗?”
我弯下腰,盯着她的眼睛,“皇上不会来的。”
她的眼睛很好看,像是承载漫天星河。
“他会。”
傅宗浔不会来吧,他对她毫无半分怜惜之意,可从前的爱护却在我脑中历历在目。
他会来吗?
他从来没有一丝一毫喜欢过顾清忱?
我转过身去,“顾家权势滔天封无可封就是罪,他从来就没有让你当皇后的心思,他在捧杀,你懂吗?澄皇贵妃,你当真以为他给你的赐字真以为你清澈透亮?他什么都知道。”
我突然看不透傅宗浔了。
她愣了愣,强装镇定,“所以,我在你们眼里,只是一只跳梁小丑?”
从来不是。丧子之痛从不是玩笑话。
我真真切切被你伤害过。
“是啊,陛下早与我说了,你永远不可能越过我去,你只是一个玩物,若你不是痴心妄想还可以留你一命,可惜你令人作呕。我容不得你。”
傅宗浔怎么会跟我说呢。
“都是假的?”
“你以为呢?”
我不知道,但是我看见她不开心我便开心,我怎生变得这般了。
“皇后娘娘,鸠酒和白绫送来了。”
他们端到她面前,她抬头时已是泪眼模糊。
她抬袖,终究是选了酒,她看向我,“唐安乐,你总会被代替,不是我,也有别人。”
我知道,何曾要你说。
酒杯晃荡落地,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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