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娆一个上午都在尽心尽力的照顾君景行。
下午的时候,君景行召见了君景御,沈亦娆就先回了梨棠宫。
“景御,你我同父同母,我自认足够了解你,你向来良善,为什么这次偏偏容不下娆儿呢?”
虽然那两个刺客试图隐藏手腕上的印记,但是君景行还是发现了那是御王府暗卫的标志,再想到自己在走廊里看到的那个白色身影,君景行就已经可以确定这次刺杀事件是君景御一手策划的。
君景行微微侧身看着站在床边的君景御,他语气淡淡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使人看不出喜怒,可是君景御知道,越是这样,就表示他越是生气。
君景御跪在地上:“皇兄,对不起,我没想到我派去的人最后会伤到你。但是......”
“幸好他们伤到的人是我。”君景行打断他的话,“若是伤到娆儿,我甚至不确定你此时还能不能完好的站在我的面前和我讲话。”
君景御猛地睁大双眼,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君景行。
“景御,她是我此生是最为重要的人,甚至,我将她的性命看得比我自己的还要重要,所以,就算有一天她真的威胁到我,也别试图去伤害她,可以吗?”
“皇兄......”
“就当是皇兄求你,不要让我有机会成为一个六亲不认,弑兄杀弟的人可以吗?”
“皇兄,对不起,我没想到你如此爱护她,我以后定然不会再犯这种错误。”君景御眼眶泛红,他实在没有料到向来薄情寡欲的人一旦动情竟然是这般毁天灭地的样子,他知道自己的皇兄向来说一不二,自己若是真的再有伤害沈亦娆的心思,皇兄是真的会杀了自己。
“起来吧,别跪着了。”
“皇兄,你的伤势......”君景御仍旧跪着,眼睛却看向君景行腰间缠着的绷带。他昨夜连夜赶回御王府,担心了一整晚,几次想要进宫询问。
“无碍,没有伤中要害。”君景行抬手,递给了君景御两份奏折,“上面这份是云天叛国的全部证据,用最快的办法,瓦解云天的势力,然后抓捕治罪,另一份是当年云天诬陷叶镇叛国的证据,在给云天定罪后,公布当年的实情,为叶家正名。”
“好,我马上去办。”说着,君景御合上了手中的奏折。
君景御的动作很快,不过是君景行卧病修养的几日时间,君景御已经着手将朝中势力洗牌,一些坚定的拥护云天的人,要么被撤职,要么被暗中处理。
如今朝堂上留下的要么是一心报国的寒门子弟,要么是世代忠良的精兵勇将,总之,整个朝局都稳定了下来。
君景行难得落得清闲,有沈亦娆的陪伴,倒也不觉得无聊。
这日,君景行闲坐在椅子上看书,沈亦娆给他泡茶。
周德海一路小跑着进来,“陛下......”
“什么事如此慌张?”君景行放下手中的书。
“彻王殿下......”周德海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彻王殿下昨夜遭遇暗杀,中箭身亡,和田玉不知去向。”
“嘶。”沈亦娆的手瑟缩一下,她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茶水都被她倒在了手上,她连忙放下茶壶,将红肿的手背放在唇边。她垂着眼呆愣地盯着地面,还没有从周德海禀报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娆儿,怎么了?”君景行的声音传来。
沈亦娆立刻收回心思,抬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君景行,“不小心将茶水倒在了手上,臣妾向来笨手笨脚的。”
“过来朕看看。”
君景行拉过沈亦娆的手,轻轻地吹了吹,然后吩咐外面侍奉的婢女拿来了冰毛巾。
“公公刚刚说,彻王昨夜遇袭,可查出是何人所为?”沈亦娆并不在乎自己的手被烫伤,相反,她更在意君景彻遇刺和田玉丢失这件事。
周德海摇摇头:“暂时还未查到。”
君景行把冰毛巾敷在沈亦娆烫伤的右手上,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怕弄疼她,一边不着痕迹地留意着她的神色。
这几个月来,他一直派人仔细调查君景彻,查到了君景彻与武凌风私下交往的信件,也证实了,武凌风将沈亦娆送来南君确实是受君景彻所托。
是君景彻无意中见沈亦娆长相神似元安,便飞书武凌风让他在宴会上向西武皇提议封沈亦娆为和惠公主,送来南君和亲,而武凌风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
按理说,君景彻便是幕后操纵之人,也是沈亦娆真正效忠的人,可是,如今的情况摆明就是幕后之人为了抢夺和田玉而杀死君景彻。
难道,他的猜测是错的?君景彻并非她效忠的人?或者,君景彻也只是对方局中的一颗棋子?
娆儿,你到底在为谁做事?
沈亦娆看着温柔细心的为她冰敷着手背的君景行,极力隐忍眼底的泪水终于还是掉了下来,她慌忙用一只手擦掉,没让君景行发现。
他已经行动了吗?如今君景彻已死,是不是表明和田玉已经落入了他的手上?那君景行岂不是非常危险?若是他能调遣暗影,那么君景行便连最终的保命底牌也没有了。
而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卿许九世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