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廿八,他十八。
当下我不仅掌管着林府上下,林家的悉数当铺皆交予我手,因为林父去年年根得了重病,卧床不起。
而这一来,林栖那厢便总抽不出空来管。
他又是个不生性的娃儿,一时无人管,总爱瞎闹惹事生非。
有次,我听两丫鬟在唧咕:少爷某天去青楼是一宿未归。
当时我怒火一涌,逮住林栖便让他跪至祠堂。
他死活不肯认,非得把证据亮在他眼前才不再抵赖,不过他?还有套说法,只道自己无错,与我诉理。别家男子可三妻四妾,他自然亦乃。
可以说林栖性子是随着他的年龄见长,如今我是硬不过他了,自己也有一半过错,怪小时未管好。
如此一想,我裙摆一扫直接跪在了拜垫上。
他惊讶看着我,欲言却张口无声,片刻,与我同跪祠堂前。
殊不知过去了多久,终究是林栖忍不住开口
林栖:梦娘别跪了,再跪脚疼,明儿该走不了路了
我勾唇一哂,冷哼一声
我我不仅要跪,我还要夫罪,妻受
语毕,取过案台戒尺,往上一挥便实实落在掌心上。
这棍打得生狠,手心瞬然通红一片,我却一声不哼。
倒把林栖惊了一跳,立即把我拥入怀,语腔尽显无奈
林栖:你怎么可以对自己这么狠,你不痛?
他猛戳自个儿胸膛道
林栖:可我这痛。
我觉得这话说得甚是好笑,语调一凛,大声责问
我你若真心痛以我,你还去青楼!?
他瞠大双眼,无从反驳。
我已泪眼婆娑,兀自不依不饶怒吼
我林栖呀!夫妻六年,你怎就不懂我?
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揪住他衣襟
我你快说,这六年来你有没有爱过我?
默等半天,终是未耳闻他接话。
他愈是不语,我就越酸心,亦明白答案已顿现,他从未爱过我。
那一霎时,悲凉的情绪从心底缓慢地扩散出来,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说得那么动听,情意绵绵,教得我沦陷于他的情网之中。
原来这几年不过自己的一厢情愿,还以为彼此是两情相悦呢!
龄隔十载,情却仿佛隔了十个轮回般。
经年累月来,我为他蹉跎岁月,他却与我情丝疏间。
思维不同,注定彼此走不近,摸不着。
发现爱一个人真得好难,真的,当真苦不堪言。
我老了,比不及外面那些豆蔻梢头。
欲支身站起,不想方才跪得太久,跪到双腿发麻,直接栽回地上,这下我没急着站起,反稳了稳情绪,眺望门外,心似放下了那沉重,压得人心慌的千斤大石,可语气仍掩不住凄然的调调
我我希望你能生性些,还有你才则说的男人本该三妻四妾,我会派人给你寻个好的姑娘家。
后面几句犹如从唇间碾过的盐碎儿般苦涩
我当妻当妾你定夺,只望你别再去秦楼楚馆之地,有损名誉之外,还损身,何必呢。
言罢,门外一阵清风拂面而来,眼睛涨痛的不得了,有什么暖湿湿的东西从脸庞划下,我举手摸了摸。
原来是哭了呀!!!
我叹了口气,款款站起身子,趔趄地踏足离开。
外面是冥雨交加,我苍凉一笑,脚下没有要驻步之意,反加快步伐踏入雨怀。
我捂住嘴,微曲着背,竟忍不住放声痛哭。
作者:不知为什么有点不太想更下去,觉得这软件不适合我发这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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