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离别父子反目

就这样，两年过去了，在这两年中两人的关系愈发亲密，唐舞麟告诉古月娜自己要准备省试，所以两人一月之中只会见两三次面，对这个古月娜没有什么怀疑，在他心里她的玉公子是最完美的人，在唐舞麟的安排下，也没有媒婆去向古月娜提亲，古月娜也乐得一身自在，两人之间除了最后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外，已经与夫妻无异，直到那一天.......

唐舞麟听管家说古月娜要约她出来，有一点诧异，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也有些想古月娜了，呆在皇宫里虽然衣食无忧，但却少了人情味，唐舞麟特地换了一身衣服，虽然并不华贵，但却能完美的突出他的气质，然后便在众人的簇拥下向城中桃树走去，这里被唐舞麟买了下来，毕竟两人第一次约会就是在这里，意义颇重。唐舞麟到的时候，古月娜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唐舞麟快步上前，拉住她娇嫩的小手道“古月，让你久等了”，古月娜没有挣扎，小脸上升起一抹笑容，唐舞麟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问道“怎么突然约我出来了？”，古月娜娇嗔道“没事就不能约你出来吗？想你了不行吗”，唐舞麟哈哈一笑道“当然可以”，古月娜紫眸稍微黯淡了一下，却又马上回复了正常，唐舞麟并没有注意到，古月娜从身上取下一个荷包，递给唐舞麟道“这个送给你”，唐舞麟接过荷包，打开一看，是一枚护身符，古月娜道“这是我家祖传的护身符，据说是高祖皇帝赐的”，唐舞麟眉毛轻佻道“我可不可以认为是定情信物？”古月娜俏脸羞红，微微点了点头，唐舞麟从身上取下一个玉佩，上面雕有金凤，道“这个玉佩送给你”，古月娜一愣，接过了唐舞麟手中的玉佩，看着上面的金凤，更加相信那人所说...

整一天，唐舞麟都陪着古月娜在城中逛，古月那似乎比之以往少了一份活泼，多了一份阴郁，唐舞麟没有在意，只当是少女的羞涩做使，待到日暮时分，两人重新回到桃树下，正要分别，古月娜突然抬起头来道“你今天能不能不走？”唐舞麟看着古月娜哀求的神色，迟疑了一下微微的点了点头，古月娜兴奋的欢呼一声，唐舞麟看着她，心里想到若是一直如此该有多好！

古月娜领着唐舞麟向城南走去，城西是百官的居所，城北是普通人家和流民，城东大部分为皇室产业，普通人是没有资格进入其中的，城南居住的则是富商大贾。不一会两人便到了一个府邸门外，府邸面积不小，却并未逾矩，华朝是特别注重地位的，无论是谁只要敢逾矩，便是无法赦免的大罪，对这唐舞麟并不诧异，让他意外的是硕大的豪宅竟然空无一人，古月娜淡淡道“自从父亲死后那些人便回家了，之后我也一直没有买丫环侍卫”，走到中堂之中，古月娜为唐舞麟泡了一壶茶，然后让唐舞麟稍等片刻。

过了许久，古月娜端出几盘菜肴，唐舞麟惊讶道“这都是你做的？”古月娜请嗯一声，道“家里没人，我一般都是自己做饭吃”，唐舞麟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待到两人吃完饭后，古月娜微微福身道“请公子沐浴”，唐舞麟答应一声，向着古月娜给自己安排的寝室走去，里面的木桶里已经盛满了水，不温不凉却是恰好了，让唐舞麟不明白的是屋内布置的极为喜庆，换洗的衣服也是红色的，正待唐舞麟准备就寝时，突然房门被推开，古月那穿着大红色衣袍走了进来，微微福身道“妾身为公子侍寝”，唐舞麟一脸诧异，道“古月，你不用这样，待到大婚之日...”，话未说完，古月娜红着眼道“难道公子嫌弃娜儿不成，娜儿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做公子的正妻，便是做妾室娜儿也心甘情愿”，唐舞麟瞬间哑口无言，良久道“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不会娶妾的，你只能是我的正妻，但是今天我们真的...”“妾身为公子侍寝”古月娜倔强道，唐舞麟看着她红着的眼眶，微微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两人琴瑟和鸣，尽行温柔之事，有诗者云“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

深夜，待到唐舞麟睡熟了，古月娜悄悄睁开了眼，强忍着下体的疼痛穿好衣衫，下了床，走到桌子旁，芊芊玉指在纸上划过，留下淡红色的血迹...古月娜轻轻出了房门，府外已经有马车等候，正待古月娜要上车时，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这就要走了？”，古月娜娇躯一震，回头一看果真看到唐舞麟阴郁着脸，古月娜微微福身道“见过太子殿下”，唐舞麟并不惊讶古月娜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她不知道的话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唐舞麟阴着脸道“为什么走？做我的太子妃不好吗？”古月娜平静的说道“殿下如骄阳，殿下的太子妃便是皎月，妾身为萤虫，萤虫安可与皎月争辉？”，唐舞麟沉默了，接着道“你是说你的身份吗？我不在意的，我爱的是你这个人”，古月娜笑了，笑得很苦涩，道“殿下可以不在乎，但是妾身在乎，陛下在乎，皇后娘娘在乎，天下的文人士子在乎，殿下娶了臣妾便是与他们为敌”，唐舞麟快步走上前，一把将其搂住，古月娜并未反抗，因为这很有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被他搂着，唐舞麟气道“说到底还是我的势力不够强，如果我手中有十万大军，怎会惧他们？”，古月娜惊慌道“殿下切莫不可说这种大逆不道之言，妾身乃是妇人，不值得殿下这样做”，唐舞麟并未回答，问道“你准备去哪里？”，古月娜苦涩道“京师没有妾身的容身之地，妾身想去江南”，唐舞麟抱着她道“古月，等我好吗？不出五年我定去江南寻你，到那时我保证天下没有人感受什么”，古月那只是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古月娜走了，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别，但是古月娜是笑着走的，她终究没有成为清流名士攻击唐舞麟的理由。唐舞麟回到屋内，看着桌上娟秀的字迹“宁妾死，不伤君分毫”，只不过字迹是红色的罢了....

唐舞麟星夜回宫，径直朝着乾清宫走去，外面的守卫并没有阻止，因为这是陛下吩咐的。进入殿中，唐舞麟看到了站在殿中央的唐三，海灵帝唐三！“走了？”唐三微笑着问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父子间的亲切交谈，“是你派人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然后将她赶走的？”唐舞麟咬牙切齿道，唐三微微皱眉道“难道忘了宫廷之中的规矩了？”接着又道“没错，是我派人告诉她你的身份的，但是我并没有赶她走，我只是告诉她你娶她会对你造成怎样的后果，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为了我好？六岁出阁之后不允许我见母后是为了我好？三年前杀了馨儿是为了我好？还是今天挫使古月离去是为了我好？”唐舞麟歇斯底里的吼道，“不让你和你母后见面是为了让你自立，杀了那个宫女是为了你的名声，今天的事情也是为了你的名声”唐三平淡道，“名声名声，又是这该死的名声，难道本宫还比不上酸儒手中的笔杆子吗！”唐舞麟又吼道，唐三突然笑了，说道“舞麟，你觉得当皇帝好吗？不用回答我，当然好，你的皇爷爷曾经告诉我，皇帝就是赐你一坨屎你也要吃下去谢恩的人”顿了顿又道“但是皇帝也很不好，手中的权力无限大，但是真正敢用的很少，但凡是任心而为的皇帝，不管有什么成就，在野史之中都是暴君，你明白吗？”，唐舞麟并未反驳，淡淡道“不论如何，我是不会放弃的，我不会成为像你一样的皇帝”。说完便出了大殿。

一道殿门，仿佛是父子之间的一道天堑，永远也不可能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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