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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从师兄弟二人的谈笑间溜得飞快,呈书亦两人的对话被敲响房门的狱警打断。
纵然心中万般不舍,呈书亦却也别无他法,只得站起身,冲着严展时笑笑——可呈书亦并未离开。严展时蹙起了眉,直直盯着面前的人,对于呈书亦接下来的举动也已猜到一二。
狱警已然站在了门口,可呈书亦也全然顾不得,右腿后撤就欲跪下。严展时眸中尽数凛然,凝视着呈书亦,其中的意味明显。即使隔着屏障,那股强大的压迫感仍旧会扑面而来。
不得已,呈书亦只得收回了弯曲的右腿。
严展时面上霎时间被寒气笼罩,使得呈书亦都轻轻颤了颤。师兄弟二人同时拿起话筒,而后听得其中传来声音。
“呈书亦。”
单单三字,呈书亦却霎时间怔在原地。
脑中浮现出了从前的种种,呈书亦也不做抵抗,陷入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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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呈书亦第一次见严展时。
“醒了?”十四年前的十二月,正是寒冬。那时呈书亦在一个满是暖意的房中醒来,身旁坐着严展时。
“你在路边晕倒了。”见呈书亦面上带着些许疑惑,严展时开口解释。身上是干干净净的衣服,其上带着淡淡的薄荷味道,直戳心底。
愣神间,严展时已经端来一杯热水。呈书亦赶忙接过,手中传递来的是沁入心底的暖意。半晌,严展时开口:“你叫什么?”
“我叫呈书亦。”
严展时闻言,扬了扬唇,轻轻重复。
“呈书亦。”
呈书亦只记得那天严展时轻声问他,愿不愿意留下,愿不愿意此后与他们成为一家人。许是太贪恋这暖意,呈书亦答应了。
后来严展时第一次动手罚他时,同样这般唤呈书亦的名字。
身后是纵横交错的一片斑驳,向来被宠着的呈书亦哪里这般疼过,一时间额上冷汗涔涔,呼吸也愈发地重。
“师兄……”少年的声音沙哑,话出口时将自己都吓了一跳。
“呈书亦。”
三字间带着冰冷,带着严厉,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场,震得呈书亦的心都狠狠一颤。
即使疼到脑袋都有些发懵,呈书亦却也打心底里明白——师兄是为他好。
严展时无数次这么唤呈书亦的名字。
在他挨了罚后委屈得翻了天的时候。
在他一个人在夜里吞声忍泪的时候。
在他第一次得了冠军满心欢喜的时候。
在他受了挫折后垂头丧气的时候。
许多许多次,严展时轻声唤他总是能让呈书亦心安。
呈书亦明白,自己在师兄面前可以肆无忌惮,可以为所欲为,可以无需斟字酌句,可以被放在心尖上在乎。
可他也明白,现如今师兄身陷囹圄,大部分的缘由都是他。
如今的境地进退两难。
呈书亦深知,师兄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厌恶,唾弃自己。可他也无法,如此心安理得地看着严展时艰难度日,而没有任何作为。
见呈书亦仍旧愣在原地,严展时再次开口:“小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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